第19章 家主大选（1 / 2）
冬日的夜，寂静而清冷。
此时，东院的一处房间中，烛光微亮，轻轻摇曳，显然房间的主人还没有入睡，这里正是姜子尘的住处。
床榻之上，姜子尘盘膝而坐，双手搭在腿上，聚精会神地看着今日得到的烈火剑诀。
然而看了没一会儿，他便皱起了眉头，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这武技实在是太难了。
烈火剑诀位列黄阶极品，其内包含数招，然而仅仅入门的第一招就让姜子尘抓耳挠腮，捉摸不透，更别说后面的几招了。轻轻合上的典籍，姜子尘缓缓吐出了口气，静心凝神，打算调整好状态再去细细阅览，这样要比盲目参悟有效得多。
要是其他人在此，看到如此情景，定会嘲笑姜子尘贪心，这可是黄阶极品武技，修习难度那自然不是碎石拳、千叶掌之流可以比拟的。就连一般的真极境强者，在高阶武技上浸淫多年，初看这烈火剑诀，也定是浑浑噩噩不知所云。
休憩了一会儿之后，缓缓睁开双眼，姜子尘盘坐在床榻之上，继续翻开手中的烈火剑诀，一页一页仔细地看了起来，越看越觉得这剑法精妙无比，只是其中大多他只能初步了解，深藏其中的奥妙依然理解不了。不过他也并未想在这一个晚上就把这门剑诀吃透，他打算先将其中剑法要诀全部背得滚瓜烂熟之后，再慢慢琢磨其中的精妙之处。
烛光摇曳，时间缓缓流逝，姜子尘也渐渐地将这剑诀通篇看了一遍，他长舒了一口气，发现想要修习这剑诀，他还缺少一个至关重要的条件，缺少一把佩剑。若是普通的佩剑，姜家的家族宝库中自然有存货，然而根据这剑诀中的描述，若想要充分发挥剑诀的威力，那么最好使用赤炎石铸造的佩剑。
赤炎石姜子尘听说过，这是一种较为罕见的铸剑材料，表面赤红，在阳光的照射下，有时会直接跳出火苗，赤炎石之名便因此而来。而且赤炎石价格不菲，一块拳头大小的赤炎石便需要上百两黄金，因此拿它铸造的佩剑，价格常常高的令人咋舌。
夜渐深，寒气渐渐逼人，姜子尘在看了几遍剑诀之后便开始慢慢背了起来。暂时没有佩剑，姜子尘也只能先从剑诀上入手，至少先能记住它。
......
翌日，天朗气清，风和日丽，先前的积雪在阳光的照耀下早已消融殆尽。
此刻，姜家的广场之上，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喧天的锣鼓声震耳欲聋，众多族人聚集在一起或是寒暄问暖，或是窃窃私语，而讨论最多的话题便是今年的新家主将花落谁家。
如果说昨日的年会比斗是一道开胃菜，那么今日的家主大选便是真正的主菜了。随着旭日的升腾，广场上的人数越来越多，姜子尘也是站在人群之中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谈论。
“嘿，三子，你听说了吗，今年的家主大选将会很有看头？”人群中一人眉毛轻扬，神秘地笑道。
“怎么有看头？这几次家主大选不都是原任家主继任吗，难道还能出什么幺蛾子？”人群中，一个瘦高青年闻言有些好奇，悄悄问道。
这人是最近几日刚从外边赶回来，对于家族近几个月的近况了解不多，此时一听便好奇地问了起来。
先前那人轻轻一笑，小声开口道：“我听说家主前段时间外出杀敌，重伤而归，连胳膊都断了一条，昨日家主的模样想必你也看到了，左袖空荡荡。损失一臂，家主的实力自然大损，而最近二长老在家族中走动频繁，似乎在交好各方长老，想要趁这次家主大选一举上位。”
这人说得绘声绘色，仿佛亲眼所见一般，让一旁的瘦高青年听得连连点头。
“竟然是这样，家主实力大损，那二长老这次争夺家主之位岂不是板上钉钉之事？”
“嘿嘿，再板上钉钉也得走个过场不是，而且现任家主对家族贡献极大，我听说前段时间家族商队被赤血崖的三血蝙蝠杀害，没过几日家主便带人灭了赤血崖，为族人报了仇。所以最终家主之位花落谁家，还得几位长老共同点头才行。”
二人虽然说得细声细语，甚至低头捂手交谈，但姜子尘离得并不远，将二人的交谈内容听得清清楚楚，看了看长台之后正襟危坐的姜天鸿，心中不由为其担心起来。
长台之后，满头银发的大长老缓缓起身，一双沧桑的眼眸环视了一圈广场，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人也来了不少，手中的棕色拐杖便轻轻一拄。
咚！
随着拐杖撞击地面，一声暮鼓晨钟般的声响从长台处传来，将广场上喧闹的声音压了过去，众人顿时停下了交谈，纷纷侧目向着长台上望去。
“今日，是姜家的家族年会，也是姜家家主大选的日子，各位姜家子弟不远千里回族，老夫甚是欣慰，本次将由老夫主持家主大选。”
大长老缓缓开口，开始介绍着姜家家主大选的规则流程。姜家的家主选择有着独特的规则，大长老地位崇高，自身地位几乎可以与家主平起平坐，一般在大选中负责主持，不会参与竞选，而其余之人则会按照近三年中的家族贡献来算，贡献排行前十者则有机会参与竞争家主之位，最终的结果则是由这十人中，实力最强大的一位担任。
姜天鸿由于断了一臂，实力大减，虽然功劳排行足够，但最终的实力比拼则会处在下风，这也是姜子尘的担忧所在。目前来看，家族贡献排行前几的基本都是几位长老，而这些长老中又数二长老实力最强，所以此次家主大选很多人都看好二长老。
大长老口齿微合，缓缓地念出了近三年家族贡献前十的名单，姜天鸿和二长老赫然在列。
“你们十人都有机会竞争本次的家主之位，可有要参与的？”大长老虽然年迈，但声音却是一副中气十足的中年人嗓音。
广场之上，长台之后，一时寂静无声，落针可闻。长台之后的二长老，双眼微闭，恍若未闻，似乎对着家主之位不感兴趣一般。
缓缓扫视了一圈，大长老继续开口道：“如若没有，那本次的家主依然由姜天鸿担任。”
这是姜家一贯以来的规矩，如果没有人在家主大选上提出异议，那前任家主之位将会延续。
“慢着！”大长老话音刚落，一道突兀的声音在长台后响起。额骨突出的二长老双目陡然睁开，眼中精芒一闪而逝，突然开口道。
广场上众人的目光亦是被吸引了过去，盯着长台之后的二长老，其中有些人看到他开口，一副早已知晓的表情，毫不惊讶。
“二长老，你是想要竞争家主之位？”满头银发的大长老转过身，两手交叠搭在拐杖上，看着身旁的二长老缓缓开口。
听到大长老的问话，坐在高椅上的二长老缓缓起身，向着大长老微微躬身，接着开口道：“老夫不才，虽不在家主之位，但扪心自问，近些年也对家族作了不少贡献。”
“然而姜家如今每况日下，老夫亦是痛心疾首，对于姜天鸿家主近些年的做法，老夫也是不敢苟同。不说其他，就单单前些日子，姜家的整支商队都被匪寇屠杀殆尽，这可是百年未有之灾啊。想当年老家主在时，何人敢范我姜家之威！”
“老夫虽不才，但看到姜家在姜天鸿家主的带领下，威名日降，老夫心中甚是痛心。今日想要争一争这家主之位，待得日后重振姜家威名。”
二长老一边说着，一边做出俯首痛心的样子，看上去煞有其事，然而明眼人都能看出，其贬低姜天鸿家族贡献，不过是为了找个借口师出有名罢了，以达到他争夺姜家家主之位的目的。
长台中间，姜天鸿听着身旁二长老的言语诋毁，眉头微皱，心中自是怒不可遏，然而他却没有立刻出言争辩。姜天鸿知道，这并不是一场口水战，现在争辩毫无意义，最终还是要靠实力说话。赢了，众人自当认为二长老在出言抹黑，而如果输了，那二长老在当上家主之后自然会将其当初的言语行径描绘得大义凛然，说得理所应当。
听完叙说，大长老并未有任何反应，只是淡淡地开口道：“既然你想争夺这家主之位，那一会儿自然要与天鸿比试比试。”
大长老虽久经高位，但家族的大事还是了解一些的，自然不会任凭二长老的一番花言巧语就相信其所言，但家主竞选的规则允许有挑战者出现，大长老还是允诺两人进行武技的切磋。
擂台下的众多族人看了看满脸痛心疾首的二长老，又看了看断了一臂，左袖空荡荡的姜天鸿，一时之间不禁有些期待起来。
是原任家主继续继任姜家家主之位还是二长老一路杀出，夺得家主之位，这让他们眼中满是期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