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六章 射将李广(1 / 2)
当郭嘉从军牢里出来,来到这座军府正堂的时候,只见一位紫袍少年高据中堂之上,两旁则各自站着一位少女。而那位将他捉拿过来的李姓将军,则很是委屈的半跪在下面。
郭嘉心知那上面坐着的,应该就是安国公嬴冲了,只见这位正义正词严的训斥着堂下那位:“李将军,朝廷是让你巡城搜拿可疑之人讯问不错,可也没让你不问青红皂白的抓人。这二人究竟是因何故,被你捕来啊?就只因他们出身赵国?”
一边训着,那安国公嬴冲还一边拍了下惊堂木,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把他身旁那位年纪较小的女孩吓了一跳。
那位李将军原本很是不服,意图辩解,可被这惊堂木一拍,声音也被堵了回去。
而嬴冲的声音,此时又往上拔高了一节:“只看那位王姓士子的通关文牒就可知道,他入咸阳才不到一日!一日时间,难道还能参与对大理寺少卿刺杀?请问李将军你拘拿之前,可曾查问过?即便他损坏了街面,按律也该交由当地县衙处置,不该被你抓来这军府!还有我家这门客,并无罪过。你们抓捕之前,你又可曾给了他解释辨说的机会?嗯?”
那李将军仍是默默无言,不过那腰背却是挺得笔直。
郭嘉听在耳中,则是暗觉好笑。心想这位安国公道理倒是说得不错,可眼下这时节,京中衙兵禁军都是宁可抓错勿放过的。再说这位李将军,也没把他们两人怎么样,只是封住了他们道力内元,暂时丢在牢房而已。
不过官场中就是如此,官大一级压死人,一个是禁军旅帅,一个则是镇将;一个出身平民,一个则是当朝安国公,根本就没有这位李将军辩解说话的余地。
而随即他就发觉,那嬴冲与二女的视线,正转往他望来。
郭嘉整了整衣袍,上前一礼:“郭嘉参见国公!还请国公大人息怒,昨日之事,是我们师兄弟不对,其实怪不得这位李将军。在军牢之内,李将军也并未苛待。”
这句话道出,郭嘉就明显听得旁边跪着的那位将军,似乎长舒了口气。
那嬴冲也是不为已甚,并未再继续追究。仔细上下打量了郭嘉一眼之后,这才笑道:“你既为他求情,那就算了,原本我是打算参他一本的。对了,你那位师弟怎办,可要一并放出来?”
“我师弟么?”
郭嘉想了想方才王猛捏紧的拳头,还有那让他毛骨悚然的骨节爆震声,当下就一撇唇角:“还是让他在牢里先呆着吧,过些日子再放出来不迟。”
嬴冲也知这对师兄弟之间,似有些矛盾冲突,当下不再追问,径自从堂上走了下来,走到那李姓将军面前站定:“啧啧,瞧你这副模样,可是感觉委屈?”
那李将军面色难看之极,目含怒火,却平静的抱了抱拳:“李某不敢!”
“不敢?呵呵!都说金吾卫上师第五旅的旅帅李广桀骜难驯,恃才傲物,是个刺头。可如今本公看来,却是名不副实。这一身棱角,莫非已被磨平了?”
嬴冲口里讥讽了一句,却又语气一转:“你李广行事虽是乱来了些,有欠妥当。然而据本公所知,这几十日内,你们第五旅辖地,是咸阳城东最安宁的地带。至少这尽忠职守四字,李广你当之无愧。本公如今任职之神策军第五镇,仍缺一副将。你若愿意,三日后可去上任,代本公掌管军务。就让本公看看,你李广治军的本事,是否一如传言?”
郭嘉微一愣神,似不认识一般,定定看了眼前的这位安国公一眼。而那李广则先是不敢置信,然后那苍白的面色就涨成通红,有些兴奋激动,又有些迟疑犹豫,
而安国公则是唇角微勾,似笑非笑:“不敢么?那就算了。看来所谓的飞将军,也不过如此,怪不得几十年,都只是小小旅帅——”
可他的话音未落,那李广就已大声道:“有什么不敢?我李广听命便是,必不负国公赏识!”
嬴冲闻言,顿时是一阵哈哈大笑。当下再无逗留之意,拍了拍李广的肩膀,就带着郭嘉等人,大步跨出了这座军府。
直到上了马车,那郭嘉才好奇的问:“国公大人,在下自问不过是一介平平无奇的赵国士子,既无名望,也无家世,更未曾与国公大人谋面,如何就能惊动国公大人前来?”
“是魏征,你可还记得?他说曾与你同在鬼谷书院求学,说你郭嘉才智高绝,更胜于他。”
嬴冲随口解释着,然后又往身后的军府衙门扫望了一眼:“且这次过来,也是顺便。这位小李将军,本公早有关注,早欲招入麾下。”
其实是今日他未见到郭嘉的拜帖,所以随口问了魏征一句。结果魏征居然还记得这位,对其才能交口称赞,力劝他一定要将这郭嘉收归门下。嬴冲闻言之后也就顺水推舟,亲自寻了过来。
炼神壶与那石碑之事,嬴冲不可能告知他人知晓,不过魏征既然给他现在的借口,那嬴冲自然可顺理成章的表现出重视。
嬴月儿既然说这位对他而言不可或缺,那就一定是至关重要,必不可少的,再怎么重视都不为过。
不过他后面说的也是实话,要救郭嘉出狱,只需让下人往这边递一张贴子就可办到,没必要亲自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