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时日无多（2 / 2）

燕王府内，顾辞站在窗台边，负手遥望夜空。皎洁圆月高悬天际，清辉撒落在树木枝桠之上，折射出斑驳的影子。

一名暗卫悄无声息出现在他身后，单膝跪地，低头禀报：“主子，事情已经办妥。”

顾均点头表示知晓，挥手道：“退下吧。”

“遵命。”暗卫领命后恭敬退下，迅速融入深沉的夜色之中。

就在这时，谢苒端着一碗精心熬制的粳米粥走进室内，打断了顾辞的沉思。“阿辞，你在想什么呢？如此专注。”她轻声问道。

顾辞转过身来，目光幽深地注视着谢苒：“皇兄病了，此事和他脱不了干系，看来他已经按耐不住了，苒儿，此次皇宫之变，局势扑朔迷离，我不能保证必定能够平息乱局。若我不幸失利，你便拿着这封休书另寻良人吧！”

谢苒看了一眼休书“阿辞，你……”皱起眉头询问“你此言何意？”

顾辞微微一笑，坦诚道：“此次皇宫之变，乃是生死之战，我不愿将你余生的幸福作为赌注。若我不幸战败身亡，你便依此休书另嫁他人吧！”谢苒抬眸迎上他的目光，神色平静而坚定：“王爷，我是不会走的。我们曾共同承诺生死不离。阿辞，你忘了吗？”

“……”顾辞默然无语，良久，轻叹一声，语气复杂：“罢了，那便随你吧。”两人用过晚饭后，沐浴一番，便相拥而眠了。

次日，顾辞醒来时，谢苒已不在枕畔。

顾辞披衣起床，唤来下人，打探谢苒的动向。得知谢苒一大早便前往寺庙祈福去了，顾辞心里稍稍宽慰了些。刚准备用膳，便听见门外响起喧嚣吵闹声，隐约还夹杂着哭泣哀求声。

他眉头微蹙，叫来管家询问缘由。

管家道：“听说是御医院的人为陛下诊治遭到了阻碍，特来向您禀报。”

“什么？皇兄病了御医全被禁足？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本王。”顾辞心里一凛。他立刻让人前去请御医。

御医赶来后，顾辞屏退闲杂人等，亲自带着御医去探望皇帝。

皇帝寝宫内，御医们正围绕着躺在榻上的皇帝忙碌不停。

御医首席沈御医率先走过去替皇帝把了把脉，脸色骤变。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

“沈爱卿可有诊出皇兄的病症？”顾辞问道，眉宇间凝着淡淡的愁绪。

沈御医迟疑片刻，他惊讶地睁大双眼，看向皇帝，欲言又止。

皇帝的面色由苍白逐渐转为红润，额头渗出了细小的汗珠，显然正承受着极大的病痛折磨。

顾均心中一惊，问道：“沈大人，陛下情况如何？”

皇帝虚弱地咳嗽起来：“朕……”顾辞连忙扶他起来，将软枕置于皇帝背后让其依靠。接着，他转向沈御医再次询问：“陛下病状究竟如何？”

沈御医额头早已被汗水浸湿，其言辞支支吾吾，显然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启禀燕王殿下，臣诊断出……陛下已深受剧毒之害，目前毒已深入骨髓，恐时日无多了。”

闻听此言，顾辞陡然厉声追问：“你说什么？”

话音刚落，皇帝猛烈地咳嗽起来。

顾辞大惊失色，立刻上前为皇帝抚背顺气。

皇帝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竟吐出一大口鲜血。顾辞慌忙叫来宫女帮他擦拭嘴角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