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对不起，吾负你矣（2 / 2）

陆羽将叶子收入怀中，望向洞外，却再寻不到聂音的踪影。

“我方才对她说……”陆羽似自语般，“下次相见，我会杀她。”

花山熏默然，退出洞穴。此事，他亦无从安慰。

陆羽仰首闭目，脑海中尽是聂音离别时的哀伤神情。原始的洞穴，散乱的叶床，默默褪衣的聂音，以及挣扎的自己。纷繁的记忆涌上心头，令他心痛不已。

陆羽睁开眼，握着染血的叶子低语：“此乃愧疚之感乎？”

“陆羽，我对不起你。”

此刻，陆羽深知，即便聂音窃取了他的血脉秘密，他却无半分怒意，只有满心愧疚。

他忽然极想对聂音说声抱歉。匆匆奔出洞穴，未见聂音身影，又疾步离开山谷，只见人王殿与地狱山谷的成员在外静候。

花山熏随陆羽出谷，众人连忙围上。

“大人，您没事吧？”

“吾皇，您……”

陆羽挥手止住他们，急问：“可有人见过聂音？”

众人面面相觑，迟疑道：“吾皇，聂音失踪了？”

陆羽环顾四周，仍不见聂音踪迹。

牧尘与邢易上前，犹豫开口：“将军，我们已绘出凯撒大陆地图，现大陆尚存五个人类聚落，三十二个邪魔族群，两位十阶神魔，一统计划是否继续？”

凯撒大陆的两位十阶神魔，一是北原狼神，另一便是阿修罗。绘制此图，人王殿九大王者耗尽心血，派出百支侦查队，历时一周方绘出初稿。探查邪魔族群，不少队伍损失惨重。尤其是阿修罗，许多队员受其戾气感染，沦为废人。

“一统计划继续。”陆羽心不在焉点头，望向花山熏：“明日开始攻打邪魔，一同行动否？”

花山熏笑道：“自然，我感觉对妖刀村正的掌控更胜从前。”

妖刀村正，与血甲同为神魔器，前者邪气令花山熏入魔，后者悲气让陆羽痛苦。每件神魔器，皆足以碾压前世所有弑神兵器。

小春跑来，挽住陆羽的手臂。

“叔叔，你真的救了我爹爹。”

陆羽看着小春，苦笑：“不错，我救了小春的爹爹，有人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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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春仰起稚嫩的脸庞，轻问：“是那位冷冰冰的大姐姐吗？”

陆羽一愣，笑道：“小春见过她了？”

小春眨着乌黑的眼睛，指向西南：“姐姐留了样东西给我，然后往那边去了。”

说着，小春摊开紧握的手掌，赫然是一柄染血的小匕首。

陆羽与花山熏面面相觑，不明其意。

“那位姐姐。”小春续道：“她见我一面，便用这匕首划破脸颊，还让我带句话。”

陆羽心弦一紧，急问：“何话，聂音说了什么？”

小春又眨着眼睛：“姐姐说，虽生活在人性泯灭之地，但你是她此生唯一男子，故以此断情绝爱。”

“姐姐还说，陆将军，自此山高水长，各自安好。”

小春说完，拉了拉陆羽的衣袖：“叔叔，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哭呢，小春现在都不哭了。”

陆羽拭去眼角湿润，强忍心痛，对人王殿成员下令：“继续大陆一统计划。”

众人振奋：“遵命，吾皇！”

陆羽又道：“不过我要离开几日，这期间九大王者暂代领导，与地狱山谷共进退，明白吗？”

众人默默点头，已猜到陆羽的去向。

果然，下一刻，陆羽驾驶改装车，驶入黄沙荒野，渐行渐远。

九大王者立刻站出，提振士气：“都打起精神，皇离去时已留任务！”

“待皇归来，我们必须集结所有人族力量，建立绝对安全之地！”

“若有胆敢趁皇不在生事者，人王有权先斩后奏！”

花山熏看着人王殿众人，默默比较自己的地狱山谷。他发现人王殿更为狂放、霸道、凌厉，却又不失人情味。

“人王殿……注定是统一凯撒大陆的力量。”花山熏低语：“陆羽，也注定是凯撒大陆的帝王。”

……

陆羽驾车穿行在漫天黄沙中，不断寻找聂音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