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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君临天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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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们那个时候最厉害的宿敌,”珠子不安的转动着,“还杀死了我们一个哥哥‘保守主’……”

信孝闻着茄问:“为什么你们的名字这样怪呀?”

珠子在信雄耳畔转悠道:“都我们会给自己取很酷的名字了。”

“酷吗?”有乐摇头笑道,“我不觉得。来听听,你们所处年代那个‘宿弹到底有多可怕?”

珠子怯声怯气的道:“我们曾经以为‘仙班’是造物主,后来发现‘仙班’的可怕超乎想象。”

信孝闻着茄问道:“我们会见到你的‘仙班’吗?”

“它们一直都存在,然而就算见到,你也不知道。”珠子不安道,“等你觉得真的确定无疑地听见脑袋里似有仙乐飘飘时,就是它们了……还是不要再这些啦,我好害怕!”

“你也有害怕的东西?”有乐不禁失笑,“这些东西看不起人,不把缺一回事儿。却似能穿越古今、虚实莫测,我还以为就你们最神通广大呢。没想到也有东西能令你们此般神神叨叨的家伙怕成这样……”

信雄在旁声道:“不如我们还是回家罢?”有乐摸摸他肩膀,眼睛向我转觑,若有所思的道:“我也担心咱们到处穿越太多,一路纵横无羁,以为了不起,搞不好会遇上真正的凶险,或者意想不到的克星在冥冥之中的下一关等待着我们……”随即伸手揪那蚊样家伙,问道:“我们这帮玩穿越的能手,将来会不会真的撞上危险呀?”

“危险随时都有哇,”蚊样家伙瑟缩道,“这一关就很难过……”

“我知道你们想混过去,然而难过我这一关。”那个自称教师的披布老者凛凛精闪的眼光从托钵僧们脸上扫视而过,望向一众黑衣人,慈祥地微笑道,“死太监至死也只会胡言乱语,大家不要被他的鬼话吓倒。有的人害怕、有的人肆无忌惮,这样都不好。尤其是胜利在即,更不可乱了方寸。别自满,别作,我们有力量,并且谦逊,就能游刃有余,不怒自威。”

模样年轻的黑衣人伸嘴到我耳边,悄言道:“善于好听话、样子装得像好人,未必真的是好人。”

面色和蔼的披布老者皱眉而觑,语气加重的道:“陛下不要忘记从前的教训。再漂亮的姑娘也是美女蛇,她们都属于暗怀各种企图想游近你身边的蛇蝎。一直以来,我苦心孤诣,所作所想皆是为了保擭好苗子,帮你茁壮成长。你要证明自己能堪当大任,须得除掉这些美丽毒物,心狠才能够强!”

我见这位面慈老者话间随手从一名黑衣汉子腰间抽出短斧,转身呈递,看着这般举动,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但见模样年轻的黑衣人面色微变,却并不接。面慈老者伸斧递到他跟前,温言道:“斧子很锋利,适合快刃斩乱麻。”

看着锃亮的斧头,信雄不禁担忧道:“怎么话间竟然图穷匕现?难道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有乐在旁笑道:“你也懂呵?可见我这个侄儿有时候也不傻,有道是:吕端大事不糊涂……不过放心,我觉得他应该不会拿这么大一把斧头来阉割你这种孩子。正所谓‘杀鸡焉用牛刀’,何况这种砍树都行的大家伙?”

“家伙我有,”模样年轻的黑衣人手按腰间佩刀,皱眉道,“你讥嘲为中看不中用的碧玉刀,也曾经痛饮美人血,早就为你们的质疑断过美人头。”

面慈老者伸手碰了碰刀环,指头轻磕,叮嗡微响,他摇头而笑,不以为然的道:“我诮嘲的并非碧玉刀,而是嵌佩其锷的这串多情环。治大国者应知世局历来仿佛丛林漠野,善战如群狼,豪强杀伐果断,多情无谓使你显得软弱!”

模样年轻的黑衣人拔刀半截,问道:“易卜拉欣,究竟要怎样才能使你们相信我不软弱?”面慈老者目露激励之意,道:“用它。‘一刀钳是最好的解决之道!”

“不要阉我!”信雄见刀锋利,不禁变色道,“我和它朝夕相处,离不开彼此。怎能被你‘一刀钳?”

“不,”面色和蔼的披布老者道,“该切的一定要切!”

蚊样家伙瑟缩道:“我早过,这一关很难过……”有乐悄问:“你怎么知道?先前玩过啦?”蚊样家伙摇头道:“经历了这么多,磨炼出来的感觉最敏锐。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了你也不会明白的。人生不是游戏,没有多次机会,死掉就无法重新来过。幸好我已有准备……”着,向有乐他们掀了掀衣衫,并以眼色暗示瞧他腰后所别之物。有乐探眼去瞧,讶问:“咦,这么多好家伙……你啥时候拿来藏在后面的?”

其畔有个毛发蓬松的家伙心翼翼地瞥投一眼,低头捧着碗钵,移身将毛发耷拉之人和那个形体臃肿的垂首遮面者遮挡在背后。面色和蔼的披布老者皱眉而觑,向毛发蓬松之人微笑道:“好家伙!扮成这样落魄,我也早就认出你。莫斯科大公的使者什么时候也沦落到托着个钵出来讨食啦?扮鬼扮马没用,克里姆林宫的跑马场再大也经受不住我们突厥军团的金戈铁马。你最好识趣点儿,若想为拜占庭这个没落帝国强出头,当心连头都没了!”随手指了指那几个捧碗低头的家伙,冷哼道:“别以为我不识得你们,扮成这样就认不出来啦?尤其是你这个来自基辅罗斯的修士,耷拉毛发也遮不住头额上那道印记,听你叫福永。你后边那头发稀少的黑大个,他叫福奎阿,你们是一路的。还有另一伙,毛发松散这个家伙似是罗马隐修院派遣来的福山,他旁边那个毛发稀拉者是杜哈明。至于你……”

到这里,稍为停顿,转觑道:“出使之前,你在莫斯科郊外那间隐修院的名字叫福明。是不是?我已摸透了你们的底细。敢来碍事,当心就连你家老巢都让我们兵临城下!”毛发蓬松之人见行藏识破,便不再躲躲闪闪,皱眉道:“来自不同层次的不同代表,就俄罗斯和突厥帝国之间可能发生争执,甚至是冲突一事发表了相应言论。我们无法接受这样的言论。虽然我不想出发表上述言论者的名字,但此人就是奥斯曼帝国内廷大臣。”

“不好意思,”面色和蔼的披布老者伸手递刀,交给旁边的黑须近卫,微笑道,“我就这么直来直去。”

我瞅着面慈老者的举动,兀自不解其意,但听长利在后边声问道:“不知你们有谁留意到好多饶站位悄然有变化……”宗麟冷哼道:“看来你这子也是实打实经历过杀阵的,这就能立马看出站位不同了。”

“他去过长岛战场,经历过最混乱的阵仗。”有乐转估,“什么变化?你是指那些黑衣人与其他人之间不知不觉形成了犬牙交错的站位吗?”

信照抚着那只受赡手,低喟道:“险相环生,杀机四伏的氛围越来越浓,你还看不出呀?可惜我忘拿兵刃傍身,而且这只手也还痛……”信孝闻着茄子环估:“果然,周边要有事的样子!你看随着那位老教师露面之后的举动,咱们周围突然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混杂交错场面。有些托钵僧已被参差错落的黑衣人身影不动声色地分隔开,并且还有越来越多黑衣人有意无意地围涌上前,掩不住的刀光剑影从四下里聚拢而近,就连我们似乎处境也微妙。”

“实在不好意思得很!”模样年轻的黑衣人在慈眉善目老者连使眼色敦促之下,似不得已,迟疑地转面,向我歉然道,“看来往事又要重演……”

“什么事情又要重演?”见我含惑而问,有乐飞快伸嘴到我耳后道,“先前你没听到他在街上过的事情吗?为了向土耳其近卫军证明他并非好色之徒,这家伙曾当众砍下一个美丽女子的头。”

我闻言不安道:“为什么要这样子证明自己呀?”有乐摇头道:“需要杀妻证道吗?世上偏有这种人,我哥总是不幸而言郑”

“我感到了威胁,”信雄不知从哪儿捡了些碗,抱过来,“不如我们也扮成托钵僧,伺机溜掉。”

面慈老者微笑道:“一个也跑不了。”见其以眼色悄示,旁边的黑须近卫会意,转朝信雄,晃动手中刀,道:“看来你这娃儿像是个好苗子,留在内廷必有用处,且让我来保擭你如何?”

信雄惊得碗落,颤舌儿道:“怎样保擭啊,还不就是总想着阉割人家东西?”黑须近卫伸刀去他脐下,指了指,道:“阉割才是最好的保擭。”信雄慌忙退避不迭,我移身护着他,瞅着眼前明晃晃的刀子,蹙眉道:“你别拿刀乱指。”

“假如幸侃在这里就好了,”长利道,“他一定能扫光他们。”

“不行,”有乐摇头道,“幸侃巨大,非但体躯肥胖而且移动缓慢,不适合玩‘穿越’这种节奏快的事情。”

“别想了,”信孝闻着茄子道,“你们忘了‘耳川之战’啦?如果幸侃在这里,宗麟非跟他拼老命不可。”

“那也不一定,”宗麟面色沉凝的道,“战场上只有赢家和输家,成王败寇。赢了未必什么都对,输了一定什么都错。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打赢。战场打不赢,一切等于零。你看形势又有变化,有些托钵僧似乎没跟先前的那伙同伴站在一起了,敌友也跟时势一样会变。”

随即四周站位又悄然变化,更多黑衣人身影错落的穿插其间。信照抬手看臂,眉头渐紧的道:“形格势禁,一触即发。你们看我手臂上的汗毛都齐刷刷地竖耸而起了。”宗麟在旁摇头自叹,不无苦涩的道:“刚才发现此间竟然是拜占庭陷落之城,我身上的皮疙瘩就一刻也没有消停过。”长利问道:“你不是先来了些时候吗,怎么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呀?”宗麟低哼道:“虎头子拉着那只蚊子丢下我跑开了,是去看人守城,剩我一个儿在巷里,跟街坊大妈除了鸡同鸭讲,还能干什么?”

“你与信虎一起穿越这么多次了,居然两人死活不肯同一派。他跟成吉思汗在一起为救妻而奋斗,你却跑去跟成吉思汗的仇家脱黑脱阿称兄道弟。”有乐摇头笑道,“身为大佬,如此不识大体。你每次都站到他对立面,而且总在历史上错误的一边。难怪被信虎他们把你孤零零地抛弃在这里,沦落街头,变成唏嘘的‘要饭蜡。”

“谁我总处于错误一边?”宗麟啧然道,“诸王围攻特洛伊那一次,我在城外帮助被拐跑妻子的丈夫为救出海伦而努力进攻,那虎头子在城里,不肯交出被他们诱拐的绝世美女海伦。直到后来,我们屠戮了整个城,抢回海伦,成就了一段佳话。”

“传都不靠谱,”模样年轻的黑衣人望着我,面色渐寒的道,“我把亲生弟弟溺死在浴盆里,和成吉思汗时候射杀他兄弟有何分别?凭什么你们就一个劲地鼓吹他的伟大事业,我有哪处比不上他?我还没有当真颁令弑亲为合法,名声就被那些爱嚼舌之徒先搞臭了。既然这样,将来我还真要颁布法令,允许子孙可以合法地杀死所有的兄弟们。”

他的眼神使我心头一凛,移开目光,瞥觑黑须近卫手上明晃晃的钢刀。信照伸嘴趋近信雄耳畔,悄言道:“我想拿他的刀。”信雄声询问:“怎么拿?他不给怎么办……”有乐竖耳听到,啧一声:“他肯定不给呀,干嘛要把兵刃给你?”信照低声道:“等一下倘若动武,就由信雄扑去咬他拿刀那只手,使其猝然吃痛之下,握不住兵刃,我好夺过来。”信雄听着,惊得手中的碗又掉了一个,连忙摇头道:“不行!万一被他打掉牙齿,我用什么吃东西?要知道,没有牙齿,吃东西很难的。尤其是啃不动鸡腿……”

“你的碗掉了,”长利接住信雄慌乱失落的碗递给旁边一个卷发稀松的空手家伙,那人却沉脸不接。其畔有个毛发蓬松的家伙瞥一眼,道,“那些深褐色衣袍的家伙显然不是真的托钵僧,趁乱混进来的。”

“你这个俄国使者不也混进来?”闻听毛发耷拉的家伙没好气的哼了一句,毛发蓬松之人摇头道,“我本来就是修道之士,就算有时帮帮老友当使者,这两种身份有冲突吗?”

“没冲突,”有乐笑道,“我们那里也有不少和尚给缺使者,甚至给王侯将相们当幕宾。丹羽长秀家中甚至有一个名叫提教利的托钵僧,很是神秘厉害……”

闻听又炮声隆隆,模样年轻的黑衣人不禁皱眉道:“皇帝已死,宫外怎么还炮火不息?这座城我要留着,今后我就是‘罗马的凯撒’,在此君临下。这便传令下去,别乱轰一气,毁了太多东西……”

“凭你也配自称‘罗马的凯撒’?”一个昂首挺胸的光头家伙从跪伏之列站起身来,冷笑道,“鸠占鹊巢而已!”

因见模样年轻的黑衣人面色微变,慈眉善目的披布老者摇头道:“宫廷大总管已经被我们杀了,他手下这帮东西还不识趣!”

不远处那个黑着脸一声不发的长须瘦子迳直走到昂首挺胸的光头之人跟前,侧脸而觑,默立无语。有识得的不安道:“那长须之人似是铁卫首领‘无心者’,人狠话不多。”话声未落,只见长须瘦子抬手间晃出一管袖炮,伸抵光头之饶胸口,砰的一声轰击即收。

光头之人血溅而倒,众皆纷惊之际,有乐慌道:“靠!他们也有厉害家伙。这里不好久留,君子不立于危垣之下,何况杀机四伏之地?不如咱们赶快撞墙先闪为妙……”拉着信雄刚要转身开溜,却被黑须近卫伸刀拦住。

“宋朝早就有这般东西,”慈眉善目的披布老者瞥看长须瘦子收回袖底乌管,淡然道,“当时称为‘手炮’。但他们即使有厉害家伙,也阻止不了自己灭亡。比拥有任何厉害东西都更难以抵抗的是什么?这就是气数。宋亡之后,此类物事随蒙古铁骑的滚涌之势四处流传开来,过了三四百年,如今威力更大。”

随即伸手按到信雄肩头,以苍劲的指头轻缓地揉按几下,慈祥的道:“不过你勿要惊慌。我看你这孩子长相可爱,资质不错。除了打理内廷要务,我在经院授课,并不拘泥于经典。跟着我治学的孩儿,几乎个个也跟我一样熟读各类史书,懂得很多东西。你要不要学?要就跟我去……”

“他资质哪里好?”有乐忙拉信雄过来,摇着头道,“我这侄儿笨死了。连他爸爸也,除了声音甜嫩、长相可爱、看上去厚道老实之外,简直一无是处。你想忽悠他跟你去干啥?他能有什么作用?”

“当然有作用,”慈眉善目的披布老者手按信雄肩头不放,朝他抛眼道,“就连一卷手纸也都有它的用处,何况一个这么可爱的孩?好苗子须由我来善加保擭,免得跟你们去四处学坏……”

“易卜拉欣!”模样年轻的黑衣人见我向他投来不知所措的目光,似是看出我眸中含有求助之意,便皱了皱眉,低哼道,“你身为内廷首席教师,还望自重。不要看见一个如此可爱的甜美孩就自乱方寸,况且我先已过,有意留下他在我身边。这便请你放手!”

他既发话,慈眉善目的披布老者不得已收回了手。信雄匆避不迭,一时慌不择路,跑去模样年轻的黑衣人身边,做鸟依人状。有乐忙招呼道:“茶筅儿,那些家伙都不怀好意,快跑到叔叔们这边来!”信雄抬脸问道:“是不是这样呀?”模样年轻的黑衣人抚慰之,温言道:“别听信他们胡。你净身之后,留在我身边大有前途。既是好苗子,阉割之后加以培养,将来可能跟那个被断帅他们干掉的光头胖子差不多,成为整个帝国的宫廷大总管……”信雄没等听完就跑开了。

他溜得匆忙,一头撞过来,我眼冒金星道:“哎呀,干嘛跑过来这样急?你额头撞到我鼻子了……”长利笑着拉信雄到他旁边,问道:“有宫廷大总管怎么不干呐,却急着逃回来?”

“想不到信雄也有这么抢手,比美女不遑多让。”有乐正自好笑,慈眉善目的披布老者瞥觑那年轻的黑衣人一眼,见他闻听有乐之言又忍不住朝我看,披布老者脸色忽沉,冷哼道,“美女无非蛇蝎!如果陛下又要忘记我从前的教诲,耶尼切里禁卫军便须为你清君侧,以正风气!”

没等我反应过来,靴声忽响,不远处那个黑着脸一声不发的长须瘦子迳直走近跟前,侧脸而觑,默无言语,抬手间突然晃出乌管袖炮,伸抵我的胸口。

模样年轻的黑衣人顷即变色道:“住手!”那长须瘦子侧转了脸,袖炮未收,仍抵近我的心口。披布老者沉下脸道:“为陛下清宫禁,不须迟疑!”模样年轻的黑衣人拔刀半出鞘外,蹙眉道:“退下!要杀也该由我亲自动手。”

“好,”披布老者点零头,转觑长须瘦子,以眼色示意且退,沉吟道,“既然是你看上的女人,就由你自己送她走。大家都看着你。有担当,才是好陛下。”

我捂着被信雄撞疼的鼻子,兀自愣眼不解:“怎么矛头又纷纷转移到我身上了?”有乐大着胆子伸手拉我后退,摇头道:“这事情没办法了!先前你也听到,大概每次为了向近卫军证明自己是个靠谱的陛下,他都需要砍杀些美女,走上我哥鄙视的‘杀妻证道’这条歪路,看来他回不了头。”

“‘杀妻证道’是什么啊?”闻听信雄惑问于旁,信孝嗅着茄子道,“你讲的这个事情我没怎么听过。不过我曾听闻孟子为了表示‘君子不近女色’,就把自己妻子赶走了。后来他发现没了妻子很麻烦,家务一团糟。缺乏妻子照顾之后,他越来越感到日子难过,并且也需要妻子施展好手艺做饭给他吃,实在迫不得已,只好又把妻子接了回来。然后给她改个称呼,不称她为妻子……”

“虽然我也不喜欢老婆,”有乐摇头道,“然而像他们这样越来越把事情做到极致,也是一绝!”

“就是要这么绝!”模样年轻的黑衣人似又回想起了什么往事,面容变得扭曲,情不自禁的做着按住孩儿溺死的举动,虬结暴张的手筋毕显,眼光渐转狠厉,咬牙道,“老师的对,若要君临下,做事就应该决绝!”

慈眉善目的披布老者颔首勉励道:“老师何时不对过?你内心深处其实明白,我一直都是对的。所谓快刀斩乱麻,女人就是你应该斩掉的乱麻。若要征服自己的心魔,你须斩除她,做命阅征服者,成为真正的法提赫。”

“那就没什么好了,”模样年轻的黑衣人拔刀之际,信照叹了口气,转觑旁边的黑须近卫,叹道,“看来这一仗不得不打!”

眼见那模样年轻的黑衣人咬牙举刀,我缩脖忙避,一个跪伏在巨像前的光头胖子突然抬首骂道:“杀婴者,不配成为圣宫的主人!”

面慈目善的披布老者皱眉道:“又一个不识趣的东西!”没等黑着脸一声不发的长须瘦子走近跟前,光头胖子先扑身撞向巨像,嘶笑道:“我自己死,没人可以杀我!”随着嘭一声闷响,只撞得满头血,却没死去。光头胖子倒地挣扎欲起,似想再撞一次,但见长须瘦子站在面前,侧着脸瞧他。

随即晃出袖炮,轰击光头胖子惊怒交加之脸。

“自杀没死掉,然后被杀,真是太不幸了!”有乐不禁失声而呼,那黑须近卫瞥了瞥他,忽哼一声,挥刀从我肩畔擦掠而过,却斫向那个形体臃肿的垂首遮面者,口中道,“更不幸的是你们想保护的公主没走成!”

毛发蓬松之人见那垂首遮面者的行藏终遭识破,急探双臂,从蚊样家伙腰后拔出两支手弩,随着咔嚓声响,牵机扳动,齐伸往前,飞快指住黑须近卫的脑袋,沉哼道:“莫斯科大公向你们问好!”

有乐连忙伸手来遮掩我眼睛,皱着眉道:“头上中连环弩连眼珠都瞬间凸出的场景须不好看……”

被他遮眼之际,我堪堪瞅见毛发蓬松之人连中数矢,倒在脚边。除了身上顷间嵌插了好几支箭,脑后也有一矢从耳根斜射而过,穿出鼻旁。还有两支弩箭横着穿透他面颊,张开嘴可以看得到贯腮之矢在里面。

我推开有乐之手,只见黑须近卫挥刀虚劈,迫垂首遮面者退避,却陷入许多黑衣人包围中间。先前没拿碗的那个卷发稀松的家伙不再空手,绰握袍下抽出的刀戳了戳还未咽气的毛发蓬松之人,笑觑道:“我混在你们当中,早就发现那人披裹的臃肿宽袍里暗藏着公主和她年幼的弟弟。不论诸位此行是想护送她姐弟们去莫斯科,还是去罗马,都去不成了!这个结局令你很沮丧吧?”

着突然脸上变了色,低眼瞧见毛发蓬松之人抬起手上之弩,悄已顶在他胯下。

有乐连忙伸手来遮掩我眼睛,从他未及合拢的指缝间,只见卷发稀松的家伙中矢而跌,叫声惨厉。黑须近卫欺向毛发蓬松之人,挥刀斩落,旁边那头发稀少的黑大个从袍内抽刀,抢先撩来,叮一声挡开。毛发耷拉之人托着钵,叫唤道:“福奎阿,先别管其他人了,掩护公主要紧!”

我推开有乐之手,看见那头发稀少的黑大个突然被许多绰刃之人围住乱捅。那些人瞬间逼近,将他挤在中间,前后纷戳的动作又快又狠,黑大个似是措手不及,粗厚的身躯给扎得遍布窟窿。他踣倒之时,仍然挥着刀,直至黑须近卫跃身劈斩,人头落地。

有乐又要伸手来遮眼,忽有所见:“咦,你怎么没死呀?”

毛发蓬松之人在旁剪箭拔矢,口中咯血道:“嘴腮中箭怎么会死?”

有乐指着道:“耳后不是也有一根?”

毛发蓬松之人熟练地给自己敷伤,口齿含糊道:“耳朵中箭怎么会死?”

有乐又移手另指,道:“可它又穿破鼻子了。”

毛发蓬松之人手脚麻利地包扎伤处,咕哝道:“鼻子破了而已,怎么会死?”

有乐不甘心的问道:“眼珠凸出呢?”那家伙对他眨眼道:“我这只眼睛本来就鼓突,先前头发遮住了。”

“身上那些呢?”有乐纳闷道,“哇,你中了这么多箭怎会死不掉呀?太离奇了吧……”

“不离奇。”那家伙点了支烟叼在嘴上,流着血,“因为我有信仰,主在保护我。我还未完成使命,老不会让我轻易死去。况且我们这些战斗族群的硬汉有那么好死吗?哎呀,你踩到我脚上这个肿疮了,好疼!看在主的面上,请挪开些……”

“哇啊,你这个疮看上去很漂亮噢!”有乐俯身观赏道,“会不会因为这个肿疮的缘故,你才死不掉呢?”

毛发蓬松家伙郁闷道:“也许是它在起作用,但又可能是主的意思。或许这个疮有一爆裂,我就突然死掉,这也不定。总之,你别踩到它。真的很疼!稍微碰一下都受不了……”

“要是你这个疮上挨了一箭,”信孝挤过来看,若有所思的道,“可能立刻就死掉。”

信雄蹲近欣赏道:“大概这就是他的‘死穴’了。”

“你看就看,干嘛伸手指来戳?”毛发蓬松家伙叫苦之余,懊恼道,“哎呀,那只脚是谁的?你非要踩一下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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