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一年之计(1 / 2)
二天后,杨安玄依诺放走赫连璝、王买德等数十人。
看着骑马仓皇往北逃窜的赫连璝等人,沈庆之不解地问道:“主公,赫连璝是夏国太子,为何轻易放走他。”
对这个妹夫杨安玄颇有耐心,解释道:“夏人狼性十足,赫连璝损兵折将,已难再有起色,那些部落的勇士不会再追随他。而且他助愚夺取鹑觚城,必不敢让赫连勃勃知道,所以不敢前往安定城外夏军大营,愚估计他会逃往夏国王帐所在。”
沈庆之问道:“主公都说他大败之下难有作为,即便回到夏国王庭又能如何?”
杨安玄微微一笑,道:“夏国是赫连勃勃一手创建,其威望无人能替。赫连勃勃生性凶残嗜杀,夏国不少部落摄于他的凶名才不得不依附。只要杀死赫连勃勃,那么夏国很快就会土崩瓦解。”
沈庆之有些理解杨安玄的意图,笑道:“主公让赫连璝回返王庭,是想让他趁赫连勃勃兵败,以太子名义自立为主。”
“不错,王买德诡计多端,他已与赫连璝绑在一条绳上,自然会尽心尽力相助赫连璝,有他相助赫连璝应该能拉拢到一些人马吧。”杨安玄道:“赫连勃勃的几个儿子都不是省油的灯,一旦赫连勃勃身死,恐怕他们会纷纷自立抢夺人马和地盘,夏国必将大乱。”
与杨湫成亲后,杨安玄让他多读些书,杨湫专门在勾栏中请了说书的先生为沈庆之讲史,沈庆之识字不多但极为聪慧,立即笑道:“主公是想学魏武帝对付袁绍那样,袁绍身死之后其子互斗,袁氏势力很快灭亡。”
杨安玄瞪了沈庆之一眼,沈庆之醒悟过来,岳母是袁氏后人,自己这话让岳母听到岂不戳她的心窝子。
“赫连勃勃不死,愚心难安啊。”杨安玄望向安定城方向,喃喃语道。
起初吴陈氏十分开心,与小姑子赶工赶点,把妯娌吴王氏以及邻居中会女工的妇人都请了来,一天能赶制出二十多件衣物。衣物拿到市场上,有专人在等着收购,前来购买的客商逐渐多了起来,互相加价,没过两天就涨到了五百八十钱。
听说织成布的价格能再翻倍,吴王氏和吴梅都眼冒金光,还有三千多斤,若是织成布至少也有百匹以上(以一匹布四十尺,合重二十斤,每匹计五斤损耗计算),直接卖给商家至少能得钱七千,也就是七十万钱了。除去成本开支,纯利不会少于四十万钱。
去年两万亩田安置在义阳、汝南两郡,今年南乡、新野、襄城、新城等郡纷纷要求种。杨安玄率军离开前曾与辛何商量过,今年田种植数最好不要超过十万亩,要保证粮田的种植。
得知这个消息吴陈氏后悔不迭,自家衣卖了二百二十八件,用了差不多五百斤,少赚了七千钱。赶紧回到家中,对小姑吴梅等人说剩下的衣不缝了。
吴梅今天赶出了两件衣,嫂子给别人每件二十钱的工钱,暗中答应给自己五十钱,不再缝衣自己每天岂不至少要少赚百钱。
吴陈氏盘算了一下,道:“咱们一匹布给五百钱,不信请不到人。”
这让吴陈氏有点奇怪,塞了五十钱给购衣的管事暗中打听缘由,终于从管事嘴中得知,这些衣买回去大半会拆开,只取衣中重新用来织布,而从管事嘴中得知布的价格,吴陈氏惊呆了。
这个广业堂不对外开放,等闲人根本没有机会进入,何氏多次向深郎求恳想让杨邵入学,都被深郎拒绝,让她不要痴心妄想。
杨安玄远征在外,治下的事务仍有条不紊地开展,襄阳城中感觉不到北雍州大战的紧张气氛。
晒干弹松的制成衣,每套衣重两斤左右,售价五百钱。刚拿到集市上,便有人前来收购,每斤晒干的价格也在五十钱左右。
吴陈氏发现前来收购的是商家实力雄厚,与她一起出售衣的人不在少数,出现在市面上的衣少说也有百余件,一次性就全部被买走了,看着堆满衣的大车,少说也要十万钱。
以吴陈氏为例,去年她种了四十亩田,每亩收二百二十斤左右,收近九千斤,每亩交给官府二十斤的税赋,自己还留下八千余斤。按每斤五斤粮(约三十五钱)的价格被官府收购走四千斤,吴陈氏决定将留下的四千斤制成衣出售。
一匹纺好的白布,在市面上能卖到八千钱,吴陈氏盘算一匹布耗约二十五斤左右,也就是折算每斤纺成布能得三百多钱,除去织布的人工至少也能算到二百钱。这可比单纯卖的五十钱和制成衣刨去开支的一百五十钱划算多了。
然而,种粮比起种来还是差了一大截,去年两万亩田喜获丰收,除了屯田归公外尚有万亩分发给了农人栽种。那些从凉国招来的农夫有十数人成了农业司的农师,专门指导农夫种。种的农人在农师的指导下,个个喜得丰收,比起种粮来收入翻了何止五倍。
吴王氏原本满是酸水的心中更是翻腾起了醋浪,恨自家男人没用,年初分的时候为什么不种个十亩,恨公爹见识浅,要是当初两个儿子各种二十亩自己哪用替嫂子打工,赚这点辛苦钱。
布带来的巨大利润很快被人所知,众人羡慕着种人丰厚的收益也在暗中期待来年自家也能种上数亩田,比起种粮的收益可高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