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下车伊始(2 / 2)
周掌柜悄悄将张锋叫到一间空屋,塞了百钱给张锋,托他带给杨安玄一个包袱。
众官吏微笑地看着陈定与邓远一唱一和。
众人见邓远献媚,纷纷不甘示弱,各显神通吹拍起来。
辛何冷眼旁观,见杨安玄虽然言笑晏晏,目光却清冷异常,怕是在借酒观人。
书佐陈定捧场笑道:“邓公可是露怯了,那神人可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至于王恭等开府的刺史,可以直接任命刘牢之为北府军司马,事后向朝庭报知即可。
“不错。”辛何插口道:“袁主事根据杨将军所说写出《梁祝》新曲,原本仅在汝南一带传播,愚当时便拜读过,真是绝妙之笔。”
一曲唱罢,杨安玄醒过神来,笑道:“愚一时忘情,诸君莫怪,请满饮此杯。”
邓远拈须故做惊诧地问道:“陈书佐何出此言?”
像殷仲堪并未开府,但他任命杨佺期为州司马,免除江绩南阳相之职以及让杨广取代殷顗成为南蛮校尉等诸多官场变动,仅事后向朝庭奏报便是。
周安喘息了一会,道:“你尽管放手去做。老夫已经向朝庭辞官,待明年春暖便返乡以养残躯。”
“唉呀,失敬失敬!”邓远举起杯道:“杨将军,仆有眼不识泰山,胡言乱语,这杯酒敬将军。”
果如袁宏所言,程风对自己的到来表现出欢喜,而司马许演却不冷不淡,显然不欢迎。
浅酌了一口,辛何瞥看了一眼对面正色迷迷盯着歌伎的五官掾马翰,心中冷笑。
朝庭吏部委任州刺史、郡太守和县令(长)治理地方,州郡县的官吏分为三类。
杨安玄见周安说几句都咳嗽喘气,看来病得不轻。本还有意向周安请教几句郡中事务,看周太守的样子怕是不能久坐,宽慰几句便起身告辞。
周安五旬年纪,面容清癯,须发枯黄,双眼深陷,被仆从掺扶在斜倚在榻上,对杨安玄道:“有劳杨将军挂念,老夫原想前去接一接,怎奈这身子骨不争气,还请见谅。咳咳。”
事先得了通知,周掌柜早早地站在门前迎客。今夜整体酒楼不接外客,专侯新任的杨司马、杨主簿。
杨安玄客气道:“周太守安心养病,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愚。愚初来乍到诸事不明,还望周太守多多指点。”
晚间饮宴,杨安玄带着张锋随行,张锋被安排在二楼与那些官吏的随从在一起。
这位马掾官今日丑态被杨将军看在眼里,怕是杨将军成为太守之时,便是他离任之期。
酒宴尽欢而散,杨安玄回到自己的住处,张锋捧着个包袱进屋。
庆丰楼就在府衙数十丈远,众人安步当车,熟门熟路地朝酒楼行去。酒楼的东家姓周,太守之侄也。
陈定朝杨安玄拱拱手,道:“邓公,你有所不知。数年前杨将军随母前往汝阳归宁,与表兄袁涛相见,两人一见如故。杨将军跟袁主事到马庄乡梁祝庙拜祭,将其在洛阳时听野道士讲起的梁祝故事讲给袁主事听,方有现在的《梁祝》曲。听离袁主事在编写《梁祝》之时,杨将安还没少提点。”
周安叫住杨安玄,喘了几口气,然后道:“杨将军,老夫这病到了冬日愈见严重,怕是难以理事,这汝阳郡大小事宜便托付给你了,你坐大堂理事。”
官宅就在府衙后,在程风的引见下杨安玄见到了卧病在床的周太守。
辛何陪在一旁,心中暗凛,他早就听闻这位杨将军是会稽王的宠臣,洛阳大捷后会稽王让他来接替周太守,只因年纪太轻才暂任郡司马兼主簿,周太守的话明显提前把郡中权力移交到了他手中。
自古而来,官场文化离不开酒席,杨安玄欣然应诺。时辰尚早,杨安玄道:“周太守卧病,愚当前去探视,不知妥否。”
在建康时杨安玄为谋求东宫侍读向简静寺尼僧妙音送了尊尺许高的玉佛,耗金一百二十两。
这尊佛块头、玉质皆不如,杨安玄估了一下价,也要二三十两金吧。
庆丰楼的生意在新息县首屈一指,府中的官吏多在楼中吃饭。那些县里的官吏前来府衙办事,自然也在庆丰楼请客,谁让周掌柜是周太守的侄子呢,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杨安玄让张锋将佛像收了,等家中来人时送给母亲。周掌柜送重礼的意思不言而喻,周太守放权给自己,这点情面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