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水淹大营(1 / 2)
刘牢之的五千兵马驻扎在曲阿北面十里李家村外。
晚间大雨,刘牢之放心不下,披了雨衣四处巡看。驻地选在高处,营内挖了排水渠,雨水汇聚奔流出营寨,汇聚在村头小溪。溪水猛涨,已经溢了出来。
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刘牢之叮嘱身旁的部将道:“每隔半个时辰让人看一下营中是否有积水,帐蓬若有漏水及时更换,莫让弟兄们淋雨;还有注意一下帐蓬内的地上若是湿了,便不能睡下,让弟兄们到干帐蓬内挤一挤。晚上雨大,箭楼上的弟兄不可掉以轻心,每隔一个时辰换一次岗。”
四处都巡视了一遍,刘牢之回到自己的帐中,脱下湿漉漉的雨披,浑身感觉轻快了许多。
亥时将尽,刘牢之并无睡意,拿着兵书在灯下观看,脑中却杂乱想着心事。
当初谢献武(谢玄谥号)镇广陵募勇武之士,自己与孙无终,何谦、诸葛侃、高衡、刘轨、田洛等人投军,以勇猛被任为参军,率精锐部队作前锋,百战百胜。
淝水大战,自己领五千精兵奔赴洛涧,斩杀秦军大将十员、精兵五万,成为威震天下的名将。晋升为龙骧将军、彭城内史,赐封武冈县男,食邑五百户。
想起当年战事,刘牢之热血犹自沸腾,人喊马嘶声仿在脑海回荡。
放下手中书,伸手捋了捋胡须,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刘牢之想到献武公逝后,北府军诸将四散,燕国慕容氏攻打廪丘,高平太守徐含远告急,自己无力相救,却被朝庭以怯弱畏敌罪名罢官。刘牢之冷哼一声,朝庭薄待有功之臣,着实让人心寒。
王刺史起兵清君侧,重召自己归北府军,可是王恭自许门
城门开放,早已饱餐战饭、整装待发的官军鱼贯而出,朝着王泰驻地杀来。
积蓄了半个时辰,水量已经涨高六尺高,走舸之上杨安玄挥舞手臂道:“弟兄们,杀敌立功,冲。”
刘牢之,天下名将败于己手,王泰边想边眉飞色舞起来。
九曲河,数千人将挖开的决口重新封堵上,漫过河岸的洪水逐渐退去。
河堤掘开,三艘走舸顺着洪水向前冲去,船借水势,浩浩荡荡。
杨安玄笑道:“不妨事,三更半夜就不要劳动伙房的弟兄了。”
刘牢之将地图铺在案上,示意杨安玄在地图上点指,不时地发声询问。
刘牢之率领二千兵马在王泰大营前的短岗上列阵,并没有急着冲营,他在等下一阵洪水的到来。
联想起兵时巡江营封锁大江,截断水路交通,声称不准北府军西向,刘牢之明白这是王刺史想借王泰的叛军除去巡江营。
“已是子时初。”
刘牢子放下手中书,疑声问道:“什么时辰了?”
看着杨安玄擦雨水,刘牢之打量了一下他。来京口后他不止一次地听人提过杨安玄,褒贬皆有,
杨安玄不慌不忙地道:“刘将军,末将巡江营来了三艘走舸,二百余人,现驻扎在石牛村旁的河洲。”
“箭楼没见官军。”身边的将佐应道。
地势北高南低,寨门处水很浅,刘牢之一马当先率先手下的精兵已经冲至,几刀劈开寨门,杀进寨内。
“呜呜”的号角声在黑夜传出老远,十里外的曲阿城也能隐隐听到。
原本就不是很严密的防守在西面被走舸撕开缺口,洪水急涨至腰,兵丁难以站稳,哪有战心。
五月十八日,阴雨不绝。
刘牢之站起身还了一揖,吩咐亲兵道:“拿条干巾让杨将军两人擦干雨水,让灶下送两碗姜汤来。”
王泰看到洪水退去,松了口气,只是营中变得泥泞不堪,帐蓬、卧具甚至粮食有不少被洪水泡过。
杨安玄将布巾交还亲卫,把探明王泰大军八千人驻扎在曲阿县南三十里,王廞和虞啸父统率一万兵马在他们身后三十里处,准备两日后合力攻打曲阿县。
在号角声中,走舸带着势不可挡之势直撞向木栅,摧枯拉朽般地将旁侧的一处箭楼带倒,营中防卫的兵丁本就被洪水冲得七倒八歪,不成阵型。眼见走舸撞来,哪个敢挡,四散奔逃。
说着用手指在地图点了一下。刘牢之一愣,杨安玄看样子还有话要说。
“天降大雨,末将出发之时,河水已经涨了两尺。现在大雨仍未停歇,恐怕河水将要暴涨。”
看到帐中端坐的赤脸大汉,杨安玄拱手道:“末将见过刘将军。”
出京口时王恭派人告知,已命巡江营一部沿水路南下,先行打探叛军的情报,刘牢之没有把这只水师放在心上,他看过地舆图,南下的河道有些地段狭窄,连艨冲舰都难以通行,光靠几条走舸,有什么用。
“将军,伏波将军、巡江从事杨安玄求见。”亲卫拱手禀道:“已经验看过了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