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临别伤情(1 / 2)
阴敦命人将杨安玄所写的《别赋》收拾好,围观的人眼红不已,这篇《别赋》足可传世,只是阴家是东主,争是争不过的。
高广笑道:“阴兄,安玄这篇《别赋》清新流丽,满是诗情画意,可容愚抄上一遍。”
附和声四起。阴敦笑道:“当然可以。不过,诸位还是先吃饭吧,要不然酒菜都要凉了。”
庄中有人将陈思救起,陈思哪有颜面再留,灰溜溜地悄然离开。
酒席之上,杨安玄成了众人敬酒的对象,特别是那些在赌约上签了字的人生恐杨安玄记恨,恭维话像泼水般倒出。
盛情难却,杨安玄很快就醉眼朦胧。
阴敦笑着解围道:“安玄醉了,愚带他到客房歇息。”
命人掺扶着杨安玄来到客房。等仆从退下,杨安玄从榻上坐起,笑道:“这些人真让人吃不消。”
阴敦知道杨安玄的酒量,倒上一杯浓茶道:“安玄不装醉了,喝杯茶醒醒酒。”
茶叶是阴家庄自产,制茶的工艺是将茶碾成细末加油膏制成茶团,饮时捣碎放入香料煎煮。
阴敦举袖拭泪,道:“安玄,真不忍与你分别。希望你能早来建康,吾兄弟便又能相聚一堂。”
张兰忙上前扶住自家小娘子,她经常随杨湫来阴家庄玩耍,对阴小娘子的远行也满是伤心,眼睛酸酸的发涩。
阴敦整衣,郑重与杨安玄相揖话别。
阴慧珍的住处对面西楼,与客房相对。
纸笔摆上,杨安玄略做沉思,在云节纸上挥毫写下题目:送友阴敦赴建康。
目光扫过亭外与人话别的公孙河,阴友齐神情微凝,这个公孙河的表现着实让他有点失望。
阴友齐点点头,与公孙河相比,杨安玄不知高明了多少。
当得知祖父和父亲打算把自己送进东宫,自己的心都碎了,所有的美好都在瞬间崩塌。
杨安玄慢慢地品着茶,体会着不同时空茶饮的滋味。
阴慧珍红着脸走进屋中,对着阴敦和杨安玄飘飘万福。
阴敦微微皱眉,于礼不合,但看到妹子略显憔悴的面容,心中刺痛,暗自叹息不语。
小妹的情思他约略知道几分,每次在她面前谈起杨安玄,珍妹总是两眼放光,嘴角含笑。
十一月一日,巳时。
十里长亭,杨安玄带着杨湫为阴敦、阴慧珍送别。
自己忍不住向湫儿打听杨公子,看样子湫儿已经查察出什么,自己也想忍住不问,只是每次见到湫儿,总是情难自禁。
要想做到这点,便要手握大权,至少也要是州刺史才有可能。
…………
目光重新落在杨安玄身上,阴友齐温和地笑道:“安玄,敦儿去京中就读国子学,国子学中高门子弟众多,吾不过是五品太子中庶子,对敦儿的助力不大。”
十排村放纸鸢,自己的心就像高高飞舞的纸鸢,快活得要唱出来。
杨安玄摇头道:“没想过,等朝庭议定品阶后再说吧。”
初时生涩,渐至流畅,笛声清远悠扬、忧而不伤,透出淡淡的离愁别绪,有眷念和挽留,也有对行客的祝福……
阴敦见妹子眼中流露出浓浓不舍,轻叹道:“安玄数次跟为兄提起,珍儿你的笛吹得清亮空灵,不妨就在此吹奏一曲,以作离别。”
杨湫笑着走到哥哥的身边,回过头对着门外道:“阴姐姐,你不是说要回赠件礼物吗,快进来啊。”
杨公子让湫儿送来的七巧板,陪伴自己渡过了最伤心的时光。
一颗小脑袋探了出来,朝屋内张望。
想到此曲是杨公子专门送予自己的,不知不觉绽开笑容。
横笛在手,试了试音,想起那曲“长亭外”的送别曲,杨安玄信嘴吹来。
虽然公孙河决定随阴家一起进京,但是他打的主意是让阴家替他在户部活动,想要谋求一个富县做县丞。
有时候自己真羡慕湫儿,无忧无虑,还有杨公子这样的哥哥宠着她。
想到几年以后将会发生的巨变,杨安玄心中发急,时不我待,或许真要像阴敦所说到京城去寻找机会。
杨安玄慨然应道:“不说阴伯父对愚的简拔之恩,便是愚与阴兄的交情,这首赠别诗也是情理中事。”
和杨安玄一样,阴友齐认为公孙河短视贪利,不值得大力扶持。
杨湫坐在哥哥身旁,托着下巴原本一脸笑容地听着笛曲,渐渐地泪满眼眶,哽咽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