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操练之法（2 / 2）

接下来队长演练站姿，先教给什长、伍长，等什长、伍长学会后再教兵丁。

伙夫往粥中加些切碎的芥菜，旁边案几上摆着一排陶砵，盛放着黑乎乎的咸菜。案几

半个时辰后，休息一刻，那些新兵东倒西歪，或三两靠坐，或抱手斜立，更有甚者直接躺在地上。

午饭后休息半个时辰，或睡或坐，不得发声。歇后接着练习一个时辰，然后是学习披甲、持械、辩号令等事。

杨安玄厉声道：“阴绩，我并不是与你商量。你若再以下犯下，小心军法严惩。”

“这几日诸位辛苦了。”杨安玄道：“不过，恕我直言，见效甚微。”

边说边示范，杨安玄将前世军训时所记的动作要领分解演练一遍，众人无不叹服。

杨安玄好奇地问道：“老兄，吃饱了？”

吃罢早饭，开始操练。杨安玄站在高台上，看着这些新兵，老少混杂、高矮不一、衣衫凌乱，有的挺着肚子傻笑，有的左顾右盼张望，有的抓这挠那不停，缩头弯腰耸肩，队形七扭八歪，这让前世看过阅兵典礼的杨安玄大失所望。

赵田等人跟着杨安玄学站姿，杨安玄在一旁指点要领，忙乎了半个时辰，众人算是学会，帐中昂首挺立，凭添一股威武精神。

边吃边聊训练的事，赵田说，严壮补充，杨安玄想到什么偶尔插上几句。

赵田和军侯严壮已在等候，案几上大陶罐盛粥，一碟面饼，除了咸菜外还有一小碟咸鱼干，金黄诱人。

酉时晚餐，除值守之人外，全部回帐安歇，静卧在床，不准吟唱小曲，不准交谈淫邪事，勾起思乡愁绪，动摇军心。队长查营时若发现有人喧哗，军法从事，鞭打二十。

“头抬起，不要勾着下巴，地上有什么……啪……收腹，你他妈一只瘦猴，挺着肚子做甚……啪、啪……让你笑……”

站在高台之上，杨安玄面无表情地看着队长、什长们用皮鞭纠正新兵站姿错误，要在短时间内将农夫、流民操练成型，体罚是免不了的，杨安玄不会有妇人之仁。

其他人也被杨安玄的话吸引，赵田又问道：“何谓站如松？”

伙夫勺满陶碗，一碗粥的分量约有斤许，一屯领一砵咸菜，兵丁围坐，吃得挺香。

勉强能入眼的阴绩所带的那屯兵马，这屯人马多数是阴家投军的青壮，以前被操练过，精气神也远胜其他三屯，阴绩背着手大声吆喝，洋洋自得。

一连三日，杨安玄只要有空便来看新兵操练，赵田数次询问他的看法，杨安玄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何谓军姿？”赵田皱起眉头问道，他对杨安玄的插手并不满意。

“不行。”阴绩立刻叫起来，道：“我带来的族兵不能分散。”

陈华笑赞道：“玄郎君真是天纵其才，这副站姿看上去精神了许多，真如劲松了。”

新兵们看着队长、屯长笔直站立，满面肃容，心中惴惴，动作也快了几分。

接着练行而止之。这次更为不堪，走得歪歪斜斜，站定时前后碰撞，根本不成型。

那汉子咧嘴笑笑，道：“不知道什么是饱。以前在家时一天吃两餐（2），野菜掺粟米，凑合也活着。现在一天能吃三顿纯粟米，算是享福了。”

看似简单的站姿，一天下来新兵们都累坏了，吃罢晚饭杨安玄随赵田前去查营，处处鼾声如雷。

练完站姿练坐而起之，“坐如钟”，有了动作要领分解，赵田等人上手很快。

接下来几天，杨安玄根据前世经验将左而右之、行而止之、前而后之、分而合之的动作要领也分解了一遍，至于圆而方之、分而合之、结而解之有了前面的基础相信也很快能熟练。

杨安玄满是欣慰地看着行走、站立的新兵，至少看上去舒服了许多，明日便是二月一日，半月一较的时间，是骡子是马该拉出去溜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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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注（1）：关于练兵内容，大部分参看戚纪光《练兵实纪》，勿究。

（2）：东晋南北朝时期处于一日两餐向一日三餐过渡期，主要看家境，到唐代基本就是一日三餐了。

（3）：度娘告诉的军姿要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