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辛渡国(1 / 2)
华天清离开东篱城后,便跟随梵真天师徒南下云游。三人时而翻山越岭,时而摆渡江河,到过大城市,也住过小村寨,一路行医济世,助人为乐,为希纳国百姓做了许多好事,深得人们的敬仰与爱戴。
白露节气后,天气渐渐凉爽起来,三人走了一天的山路,终于到了一片开阔的草地。
秋草泛黄,鸿雁南飞,草地另一头是一片茂密的丛林,自南向北形成一道天然屏障,一座高大的瞭望塔矗立在丛林前方,依稀可见几个卫兵站在塔上朝着三人的方向眺望。
“你们看,这里就是希纳国的边界了,过了前面的丛林便是辛渡国。”梵真天指着前方的丛林道。
“师父啊,我们今晚要在这里过夜吗?”康福来问道。
“嗯,先过去再看。”梵真天说着便朝瞭望塔的方向走了过去,华天清和康复来一前一后跟在后面。
“哎?又好几天都不见你那只重睛鸟了啊?”康福来调侃道。
“是啊...小家伙最近翅膀硬了,哎算了,就随它去吧,反正也关不住它。”华天清无奈道。
三人到了暸望塔下,只见那门口的高大护卫手持兵刃,正神情严肃的注视着他们,虽然全副武装,身披盔甲,依然能看出相貌与希纳国人不同,明显眉弓耸起,眼窝低陷。
梵真天从怀里掏出一个黑檀令牌递给那卫兵,笑眯眯道:“我们是从希纳国来的,要去拜访一位朋友。”
那卫兵打量着三人:年长的这位面貌清瘦,气质儒雅。旁边高个子的青年看起来直率豪爽,身形健硕。那一身青衣的少年玉树临风,英俊洒脱,腰间别着一支锦绣流苏绿竹笛。
另一个卫兵从塔上下来,一见到那令牌便肃然起敬,连忙恭敬道:“原来是黑檀令牌。看你们的模样和打扮就知道是希纳人了,只是没想到你们是王宫的人,真是失敬,望大人海涵!大人乔装成平民模样,我们实在是没有认出来,欢迎你们来到辛渡国!”卫兵友好的微笑道,就像见到自己人一样。
太阳就要落山了,三人辞别卫兵后顺着丛林小路走了将近半个时辰,在一条小溪边的空地上停下来休息。
“看来今晚又要露营了。”康福来无奈道。
“又不是一两次了,这附近又没有飞车,咱自己又不会飞。”华天清调侃道。
“天清,《漫乐谱》的第三章是贡游术,等你见到国王,正式成为祭司后就可以学习飞举之术了。”梵真天微笑道。
“贡游术?天呐!真的可以飞行吗?”华天清惊讶道。
“当然了,学会了贡游不仅可以飞行,还能在水上行走。”梵真天道。
“我的天...原来真的能飞!我明白了师父,您之前在虎踞峰救了我后,我当时还纳闷呢,这崇山峻岭的又是大晚上,师父怎么在短短的时间里来去自如呢,想必您一定使用了贡游术吧...?!”康福来恍然大悟道。
“是的福来。在学习贡游术之前,要首先了解飞行对自己的意义,不可因卖弄炫耀而学习,否则贡游术就会失去它的本义。”梵真天道。
“哦...师父啊,我刚才看到那小溪里有鱼,今晚我们就吃烤鱼吧哈哈!”康福来放下包袱道,顺手折断一根树杈,那树杈经他手里一捣鼓很快就成了鱼叉,便去了小溪边的水潭抓鱼。
“我去收集些树枝作燃料,还需要几块石头。”华天清道。
梵真天从包袱里取出水坛,在小溪边蹲下来盛了满满一坛喝了几口。夜幕已然降临,他仰望着丛林上空升起的星光,掐指推算。
华天清将找来的石头围成一圈,把收集的干草树枝铺在里面,又将粗树枝立起来,用火石擦出火花将柴火点燃。火正烧的旺时,康福来捧着几条鱼回来了。“福来哥真不赖啊!”华天清惊喜道。
“那还用说,我从小在山里长大,常在河边抓鱼,不在话下!”康福来窃喜道,说着就扒掉树枝皮露出主芯,用小刀削尖,将鱼穿好搭在火上烤,不一会就散发出鱼肉的清香。
三人围坐火堆,边吃边聊。“辛渡国的人好像很尊重我们,刚才那个卫兵一见师父的令牌就对我们肃然起敬。”康福来道。
“那是国王令牌,希纳国最高的通行令,比通关文牒的等级还要高,君雳国王在我离开太和宫前将它交给了我,有了它我们就可以在希纳国外的任何地界里畅行无阻。”梵真天微笑道。
“怪不得卫兵见了它毕恭毕敬的。”华天清嗦着鱼刺道。
“嗯,因为希纳国一直在帮助周边的国家,他们的人民也是打心里感激我们,所以对我们也很友好。我们自古就是乐善好施的国度,也是礼仪大邦,与其他国家共享文明发展的成果一向是希纳国的传统。”梵真天道。
“原来如此...正所谓‘大邦下流,天下之牝,大邦以下小邦则取小邦,小邦以下大邦则取于大邦。’”华天清娓娓道来。
“大邦下流...?天清你在说什么啊?”康福来听的一头雾水道。
“嗯...《道德真经》,天清说的极是。福来,所谓大邦下流,天下之牝,是说大国要像江河湖海之水一样向下而流,像雌柔一般谦卑处下,海纳百川,而惠及天下。”梵真天道。
“哦...原来是这样。”康福来点头道。
“后面那句‘以下小邦’是说大国对小国谦下包容就能取得小国的信任,小国对大国谦下恭敬就能得到大国的帮助。”梵真天解释道。
“原来如此...”康福来感叹道,这才明白华天清刚才那句话的含义。
“天清,成为祭司后就要常伴国王左右了,那时的你可要肩负起传播《道德真经》的重任啊!”梵真天语重心长道。
“记下了,梵先生!”华天清点头道。
“待五座天梯全部建成,我们也要指导其他国家建造天梯,连通仙胥的灵性能量,帮助人们更好的生活,提升灵性。”梵真天道。
康福来从怀里掏出《太始天元经》,翻到中间依着火光道:“师父,这段我有些看不懂‘上下相遘,寒暑相临,气相得则和,不相得则病。天符执法,岁位行令,太一贵人。中执法者,病速而危;中行令者,病徐而持;中贵人者,病暴而死。君位臣顺,臣位君逆,逆则病近,其害速;顺则病远,其害微。气相得而病,以下临上,不当位也。非其位则邪,当其位则正,邪则变甚,正则微。’这段该怎么解释呢?”
“福来,还记得你之前问我的那个问题吗:为什么有些年瘟疫大流行时会病死许多人,而有的年头则相安无事?答案正在此处。”梵真天道。
“徒儿愿闻其详!”康福来道。
“此皆天道也!六十甲子,有平顺之年,亦有灾殃之载,实在都是天道运行的规律。”梵真天抬头望着深邃的夜空道。
“是不是说到了一定年份,邪气必盛?”康福来问。
“正是。”梵真天道。
“天道...天道究竟是什么呢?”康福来冥思苦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