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未诉衷肠的寄语(2 / 2)
可这5个人里,三个是瘦小的女生,一个是注重保持窈窕身材的女士,还有一个是上了年纪缺了牙的老太太。
战斗力实在是上不来呀。
老太太自己不怎么吃,却不停叫白依依和高芸多吃点。
她一会儿叫高芸“小白”,一会儿叫白依依“小云”,搞得燕妈妈也跟着叫错人了。
白依依真的很想多吃点,奈何胃就那么小,努力也不济事。
托着沉甸甸的胃,白依依和高芸快乐地别过燕舒然一家就离开了。
回到酒店,白依依本来没打算跟白津津谈萧喻的事,可她收拾行李时一看到YOYO的笼子,就怅然若失,没有逃过她姐的眼睛。
想起之前已经跟白津津说过一些心事,此时也无别人可倾诉,白依依便将昨晚与萧喻见面的事说了出来。
诚然,萧喻对她的好,恐怕无人能及,可他想用联姻的方法束缚她,这让她无法接受。
他看懂了她那么多,无比接近她的心,可最后还是不能理解她,反而纵容了自己的私心。
可这能怪他吗,他就生活在那个圈子里,从出生到现在一直都事事遂心,他想要的东西,想做的事情,有哪一件是他掌控不了的?
他已经为她做得够多了。
她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了。
当机立断,该放手时就放手。
白津津静静听完她的心声,感叹道:“你的想法比我当时的理智多了,你也比我勇敢多了。如果我当时有你这样的意识,我也不用迷茫了三年。”
白依依说:“我现在的选择也不一定会成功,可我就是想坚持下去。”
“坚持了就是成功,”白津津说,“我也一样,我选择跟他离婚,跟爸妈也闹翻了,我之后的路也不一定走得顺利,但无论如何,我都要走下去。”
收拾完行李,一切准备妥当,她们当晚坐上了飞机,飞去了K市。
白津津在K市的房子不大,三厅一室,是她在分居前就买下的。
现在她跟一个多年相识的好朋友在K市合伙开了公司做生意,创业初期还没有什么收入,因此她几乎每天都要回公司,或者外出跟客户谈生意,在家的时间比较少。
白依依享受着难得的独自一人的自由时光。
经历了三个月的文化课封闭式补习期,她觉得自己的画技落下来了,万一考上目标美院后,被老师猛烈批评,那可就糗大了。
于是她买了很多画具,每天练习素描和速写,有时去公园写生。
现在卸掉了考试压力,没有集训的课程要求,想画什么就画什么,完全出于自己的兴趣,作息完全按自己的心情,劳逸结合,无比惬意。
本来她就保留了一些得到画室老师好评的画作,如今她又开始不停地画画,画纸很快又堆成小山了。
每天的日子,除了画画,还是画画。
有好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让YOYO走出笼子。因为一看到它,她就会想起萧喻。
可是不看YOYO就不会想起他了吗?也不是。
吃饭的时候,她会想起他曾经给自己打过某道菜;
哼歌的时候,她会想起艺术周他给自己指出的演唱问题;
外出写生的时候,她会想起画室开放日那天,他在树下等她的画面;
晚上睡觉,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关于他更多的细节,又像泉水从泉眼源源不断涌上来那样,浮现在眼前。
想忘记他是徒劳的。
纠结了好多个日夜,她终于重新给YOYO充电了。
好不容易等了差不多3个小时,漫不经心地画了两张铁定被老师批评的素描,她扔下画笔,蹲在笼子前按下了那个开关。
一开始,笼子里什么动静也没有,白依依紧张极了,还以为YOYO坏掉了。
可它只是比以前多了一些缓冲时间而已。就在她快要掉眼泪的时候,它的圆鼻子探出来了。
它伸出小脑袋,左看看,右看看,又抬头看了看白依依,才肯走出笼子。
尾巴还是摇得欢快,似乎还认得她。
她的心立刻踏实下来。
她按了它脖子上的按钮,期待它的第一句话。
没想到,它一开口就是怨妇式的质问:“你不想我了?”
白依依怔了怔,回答它:“我想你……”
话没说完,她就怔住了。
她觉得她好像不是在对YOYO说话,而是在对萧喻说话。
你不想我了?
我想你。
这到底是预先设好的一套程序,还是他特意为YOYO加载的对话?
为什么它总能戳中她的心?
“YOYO,”白依依低声说,“白依依离开萧喻了。”
YOYO看着她的眼睛说:“我会永远陪着你。”
眼泪像断线珍珠一样从她的脸上滚落。
他在造YOYO时,真的想过要永远陪着她吗?
YOYO是他为了在她集训时、在他出国时,代替他的陪伴而造出来的吗?
在YOYO的程序里,究竟还有多少他还没来得及对她说出口的话?
衣襟上、裤子上,是一片片湿透的泪迹。
白依依屈腿坐在地上,捂着绞痛的心,无声地哭泣。
YOYO安静地走过来,下巴轻轻伏在她的膝盖上,一只小爪子放在她的腿上,歪着脑袋看着她,尾巴慢慢摇着,好像在对她说着安慰的话。
白依依摸着它那冰凉光滑的脑袋,呜咽道:“YOYO,永远陪着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