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难解(1 / 2)
由陈塘关经东南大镇北上的风昊,正是因为接到了姜梓雅的消息,所以整个人显得并不慌。
借姜梓雅之口,他成功让姜文焕知道自己手上有宝图,而妲己,与他关系匪浅。
一方面将对方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另方面,也确保妲己安全。
顺手宰了那两千南下寻事的鲁镇精兵,风昊便像空气一般,消失无形。
自然,这个消失,说的是请报上消失,而不是真的消失--
妲己?担心归担心,但担心并不能改变她的处境。
既然如今能做的都做了,便北上,伺机而动罢了。
若是最后结果不甚如意,呵。
按理说,现在的姜文焕,应该是在满世界找自己吧?或者打算安排些陷阱,让自己踩?
坐在一小村庄里,唯一的小酒馆中,风昊斜靠椅背,仰头望天,琢磨着姜文焕可能采取的行动。
姜梓童?封神原著里,似乎有这么个人。当朝王后,被妲己撺掇纣王给弄死了。据说还是个挺有正派范儿的女人。
只不过,眼下这个姜梓童,怎么都不像什么好人。
听姜梓雅说,她与纣王还无后?那殷交和殷洪岂不是还未出生?
风昊摇了摇头,无所谓地耸肩。
果然此世与封神演义,相差甚多。
不过也并无所谓,毕竟,封神演义与史实,也相差甚多。
就好比纣王,纣之谥号,乃恶之极,绝不可能是当朝皇帝自己会用的,帝辛的恶谥,乃是后来周武王给安上去的。
封神演义中,妲己祸国殃民,帝辛(纣王)十恶不赦,实际呢?只能说与封神演义相差甚大。
妲己不过是个奴隶之女,哪里来的冀州侯之女。
被帝辛得了之后,第二年大商就完蛋了,这妲己也得有时间祸国殃民去。
记得某圣人门生曾说,“纣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是以君子恶居下流,天下之恶皆归焉。”
啥意思?纣王的恶,没说的那么夸张,所以君子不要让自己处于弱势地位,否则墙倒众人推,不是你的恶,也是你的了。
基于此,风昊并不觉得此世姜梓童有此等心思和手段,有什么大不了。
毕竟史实不可考,演义也不过是娱乐而已。
既然姜文焕有所求,那一切就好办了。风昊抿了口酒,斯哈连连,大不了,便是他单人独刀,闯一闯号称鲁翼壁垒的鲁城罢了。
郭狗在一旁默默无言地看着风昊,不喝酒,不吃肉,眼神木然,将一把纯黑短刀紧紧握在手中,一同藏在袖里。
仿佛有了这刀,他就有了整个世界。
小村无名,只是村中姓张的多些,时常自称张村而已。是一个地处东南大镇北边,毗邻东镇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地儿。
人口也不算多,数十户,不过百来人,否则也不会只有个小酒馆,还生意不咋地。
风昊也算得上酒馆的大客户了,一个人,一上午,近乎消灭了酒馆所有存货,让那老掌柜高兴也不是,难过也不是。
有生意上门,自然是好,可没了存货,以后乡亲来喝酒,又怎么交代。
一半大娃娃,捧着个酒坛摇摇晃晃,靠向风昊那一桌。
也不知是精神恍惚,还是力有不逮,那娃娃一个踉跄,捧着酒坛径直倒下,一阵“哗啦”声音过后,碎屑伴着浊酒,洒满风昊裤腿。
风昊手中杯并未放下,只是偏头低眼,去看那娃娃,眼中神情意义不明。
相比在高海阔大军营地时,出手狠辣果决毫无犹豫的郭狗,此时竟有一丝踌躇。
但这踌躇,也仅仅持续了一瞬间。
郭狗猛地起身,袖中短刀贴着手腕划下,随即微微弯腰,直奔那娃娃心口。
郭狗身形消瘦,本身就瘸腿,此时一矮身子,当真无人发现异常。
眼看那娃娃便要身死当场,风昊一抖衣服下摆,罡风瞬起,又猝然消失。
郭狗只觉得眼前一黑,被他视作性命的短刀竟然脱手不见。
待他回过神时,那娃娃已然站了起来,前一刻还略带泪水的眼中,满是惊喜。
老掌柜驼着背,快走几步,嘴上连连道歉,“客官,对不住了,娃娃年幼,手脚不利索,脏了客官衣裳…”
风昊瞥了眼郭狗,起身迎上老掌柜,顺手结了账,还多给了老头五两银子,“不妨事,娃娃也搬了四五回酒坛了,难免累着。”
老头将那五两银子推回,只收了酒钱,连连道谢。
过不多久,扫空小酒馆的风昊,再次动身北上。
郭狗依旧如狗,一瘸一拐地跟在风昊背后。
天色渐暗,人迹渐少。
风昊站在个不高的山头上,眺目北望,良久之后,头也不回,问道:“你想知道,修者是如何做事,如何想的?”
郭狗一声不吭,缓缓跪倒在地。
风昊无所谓地耸肩,笑了笑,“行吧,既然你自称郭狗。那就像一些。按理说,忠狗不会在主人没给信号时,贸然动作。”
“你觉得呢?”
荒山野地的,没有人回应风昊,倒是有一声似是而非,清晰可辨的,“汪。”
风昊笑了笑,径直找了个树根,斜靠坐下。
他不在意郭狗的想法,也不想知道他想要什么。
甚至就连为什么将他带在身边,也不知道。
郭狗可能是想以凡人只身,去琢磨,去体会修者想法和行事方式?
或是将风昊看成陈塘关大灾的罪魁祸首之一,伺机报仇?
这都不重要,风昊也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