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她从未见过他那么可怕的神...)(2 / 2)
他年少英才,爹娘都是剑修,宋雪深继承了父母的天赋,年纪很小时便出了名,除了第一仙门玄天宗,其他宗门都早早地抛出橄榄枝。
可是宋雪深却从小就只想进入玄天仙宗,哪怕其他门派给过再多优越的条件,他都从未动摇过。
因为他曾经有幸读过玄天宗开山师祖,剑尊谢剑白为玄天宗留下的题词。剑尊认为修道者应有仁义之德,心怀天下,有救困扶危的德行。
这与宋雪深内心深处想要追求的道义相同,他希望自己能够成为这样的人,正如当年剑尊以一己之力截停战火,让那场漫无边际的战争结束。
可是进入门派这么多年,宋雪深却发现与他抱有相同想法的修士甚少。大部分修士都只觉得高人一等,宋雪深不喜欢。
修真界似乎病了,宋雪深没办法改变整个世间,便只能尽己所能,教导自己身边的师弟师妹,让他们时时警醒,不要与如今的主流同流合污。
宋雪深无声地叹息,他想起凌霄,哪怕宋雪深心思坚定,在这一刻却也不由得想,如果他也这样强大,是不是就能改变修真界了?
他又想起了虞惟,不由得抿紧嘴唇。
……
另一边,谢剑白甩掉了其他玄天弟子之后,他一路向着这仙州边缘前行,等到周围都安静下来,他才低头看向自己胸膛前的布包。
“要在这附近休息一下吗?”
小猫妖连连点头,它状态恢复了之后,便觉得狭小的布包有点限制自己发挥了。
谢剑白在一处山顶落下,还不等他解开带子,猫猫便嗖地跳了出来,它撒欢地在山顶跑来跑去,又在树边磨爪子。等到终于开心了,这才踱步回来,变回人形。
她扶着树,远远地看到谢剑白正在铺毯子,并且将零食和碗盘一点点摆出来。
他似乎是在学习虞承衍照顾她的方式,男人做什么都一副专注严肃的样子,严阵以待的架势仿佛是在做什么大事。
谢剑白将所有东西都摆放得特别整齐,连盘子里的糕点都全部只摆了四个。一枚树叶晃晃悠悠想要落在毯子上,在半空中像是被什么东西击碎,嗖地不见了。
他似乎十分满意自己的成果,抬起头,看向虞惟。
虞惟看着他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盘子边打转,不由得想起在暗市中发生的事情。
想到谢剑白云在淡风轻之中,呼啸磅礴的剑气便将她的噩梦夷为平地,她的心跳莫名紊乱了两拍。
在此之前,尽管男人的面容和气味都很对她的胃口,可是虞惟仅仅只是将谢剑白当做储备粮和人形猫爬架。可是当看到他展现出的实力之后,虞惟的心中多了几分自己都不明白的东西,像是蚂蚁在爬来爬去,痒得厉害。
谢剑白动手的时候,和平日判若两人——当然,这只是对虞惟而言。
她看着他将毯子上的物品精准地划分,留出了她可以躺着的空地,一边整整齐齐排着六个盘子,每个盘子上的东西都一般多,简直精细到龟毛。
虞惟莫名手痒,很想弄乱这一切。
她扑到毯子上,故意将盘子挤得乱七八糟,刚刚的整洁有序瞬间变成被打乱,然后她抬起头,对着谢剑白眨眨眼睛,看他的反应。
虞惟喜欢在危险的底线反复横跳,然而谢剑白没有生气。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这是一个下意识的举动,反应过来后,谢剑白的手僵住了。
虞惟才不管他的心里动荡,她支起手臂,用下巴压住他的手背,猫儿眼一眨一眨地看着他。
“我累了,我拿不住东西。”她宣布道,“你喂我。”
谢剑白那张俊美而冷漠的面容因为她的话出现了几分波动。
他蹙起眉毛,冷声道,“不行。虞惟,我不该……”
虞惟才懒得听他说什么,她侧过脸,脸颊便贴在谢剑白的手腕上,无辜地说,“我不管,我难受,你喂我我就不难受了。”
谢剑白定定地看着她,似乎想要判断虞惟到底是在恶作剧,还是真的难受。
很明显,这超出了他的情商范围,他根本看不出来。
二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互相僵持了一会儿,谢剑白最终移开目光。
看到他的手向着糕点过去,虞惟知道自己赢了,她的脸顿时离开谢剑白的手背,坐正身体,兴致勃勃地挑三拣四,“我不要这个,这个也不要。唔……我要吃瓜子,你剥嘛。”
谢剑白垂着眸子,修长而有力的手指很轻易地便打开瓜子的外壳。他做什么似乎都那么养眼,虞惟看着他剥,看着看着入神了,直到男人将一小碟推到她的面前。
“我都说了我自己吃不了。”虞惟哼哼着,“你还没喂我呢。”
谢剑白叹息了一口气——她竟然把他缠得都叹气了。然后,他将瓜子放在手心,递到虞惟的面前。
正常人喂别人应该是拿在手里,谢剑白可倒好,像是要喂鸽子一样。
虞惟却没有挑剔他的做法,她低下头,谢剑白感到她的呼吸在他的手心缭绕,她的舌尖轻轻地划过他的虎口,谢剑白整个人瞬间紧绷身体。
瓜子顺着他的手掌落下,虞惟侧过脸,鼻尖划过谢剑白的手心,尖牙咬破他的手臂。
在鲜血涌出的时候,二人的呼吸都紊乱了。
谢剑白闭上眼睛,睫毛颤动。他感到虞惟松开了他的手,下一瞬,一个温热柔软的身躯贴了上来。
虞惟靠在他的怀里,手臂紧紧地抱着谢剑白的后背,二人贴得很近。她喜欢这样亲密的接触,就好像她仍然是猫窝在他的怀里。
可是很快,她便不满足了。贴贴不满足,吸血似乎再也无法满足她的心。
虞惟抬起下颌,她的鼻尖在谢剑白的喉结旁拱来拱去,像是个不开心的小猫,她委委屈屈地说,“喝血也还是难受,怎么办?”
谢剑白有些受不住她靠得这么近,他的手放在她的腰上,是下意识想与她拉开距离,可是虞惟抱得太紧了,根本没有空隙,放在她腰间的手,反而像是回抱她一样。
他喉结滑动,声音干涩微哑地问,“哪里难受?”
“心里难受。”虞惟仰着头,她看着男人英俊的侧颜,喃喃道,“我好饿,怎么办?”
她当然不希望谢剑白死掉,可是怎么办,她好想吃掉他。
为什么会这样?
当看到谢剑白那般强大而美丽的样子时,虞惟忽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饥饿,让她想一直看着他,却又不满足。
她看着谢剑白低下头,他微微蹙着眉毛,神情严肃而专注,似乎真的在因为虞惟说自己难受而思考,却不知道看着他这样的神情,虞惟更饿了。
男人眉骨深邃,鼻梁高挺,一双眸子淡漠平静,总是有一种疏离冰冷的感觉。离得这样近了,虞惟才发现他的嘴唇似乎看起来十分柔软。
鬼使神差地,她抬起头,不受控制地轻轻咬了上去。
在那一瞬间,虞惟感受到谢剑白整个人的身体骤然绷紧,他震惊地看着她,虞惟却仿若未觉,仍然专心地舔咬他的唇瓣。
一阵天翻地覆,虞惟的后背被抵在毯子上,双手被谢剑白摁在头顶。
男人的阴影笼罩着她,她茫然而迷离地抬起眸子,慢半拍地舔了舔嘴唇,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直到她对上他的眼睛。
虞惟从未见过谢剑白露出这样可怕的神色,就好像在冰封之下,有什么恐怖而庞大的黑影在到处游走,因为她唐突的举动,让那层冰面裂出一道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