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强的(要有点欲望...)(1 / 2)
今年的冬天来得晚, 但气势汹汹。平日春节前后才会降临的初雪,在圣诞节前便礼貌造访。姜宛繁不喜欢过洋节,大概是从事的工作, 骨子里就觉得, 中华传统才是最好的。
卓裕带她去吃了新开的火锅店, 味道评价一般般, 吃得不开心,卓裕直接带她去吃了第二顿。
姜宛繁接受了赛委会安排的一些采访,到第二场时, 她已略感不耐烦。
向简丹给她打电话聊天, 说起几日前的怪事,姜弋房门为何会突然打开, 明明家里没来别的人啊。
此时的卓裕正枕着姜宛繁的大腿, 边听边笑,笑着笑着,神色又淡了。姜宛繁低头捏了捏他高挺的鼻梁, 知道他是想老卓了。
盛梨书的新戏杀青,接了一个B市录制的综艺, 接下来一个月都会留在这, 兴致勃勃地安排好了所有姐妹趴, 并且热情推荐了几个新发现的男主播直播间。
姜宛繁有种不祥的预感,问:“你又给他们刷了几个火箭?”
盛梨书说:“今天不多, 不到两万吧。”
姜宛繁当即游说卓裕, “你白天开俱乐部,晚上去直播吧。”
卓裕头疼, 女明星的奢靡生活,害怕她教坏自己的老婆。
当然, 两夫妻各自做了很重要的一件事。
一周后,“兆林”收到律所文书,卓裕全权委托秦宇明律师事务所,对“兆林”的资产划分、股权所有权正式提出诉求。
公司成立之初,卓钦点出资了25%的注册资金,占比大,份额不多。之后,卓裕一直在公司工作,所以未曾明晰职权。即使是离职后,仍出于那点虽稀薄,但舍弃不掉的血肉亲情,没再追究。
这份文书做得规范。引经据典,有法可依靠,按兆林如今的市值和规模,已然不菲。但它也格外冷情,一个标点符号都没留有余地。
林久徐和林延慌乱无头绪,哀求卓悯敏去找卓裕说情。
卓悯敏摇头,一字不发,衰败的神色仿佛将人拖老十岁。
林延不得解,只能自己去。可,卓裕连面都不见。最后来见他的,是秦宇明律师。
秦律师很直接,“你不同意这份诉求书,卓先生就会向法院正式提出诉讼。”
林延懵了几秒,隐约感到大势已去。连日来的郁闷苦楚都化作狰狞的面具,他死死抠着桌角,冷笑道:“他难道不知道,如今的‘兆林’资产负债率到了70%?资金链断裂,订单上不来,内部人心不稳,外面还有各种埋雷,这以后的公关费用他想过没有?大不了我给他就是,他也别想脱离关系!”
秦律师有着良好的职业素养,再狠辣的话也波澜不惊,告诉他:“你无需担心,你能想到的,我们事务所也为客户做好应对。根据客户自己的诉求,股权协议签订后,他会对外转卖。”
林延呵了呵,“他以为还会有谁接盘?”
“1元竞拍,林总您说,会不会有人接盘?”
林延刹那心梗,他忽然反应过来,卓裕并不是真的要股权,他是为了毁灭。餐厅音乐声悠扬,每一次小提琴的升调,都像在心尖划拉血口。林延不顾形象,颤着手拿手机。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
——卓裕把他全部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今年的圣诞节恰逢周末,卓裕知道姜宛繁不喜过洋节,索性攒了个户外局,把熟人朋友都叫了来。卓怡晓围着谢宥笛,这妹妹好耐性,半小时了,谢宥笛没钓上一条鱼。但只要路亚一动,卓怡晓就疯狂鼓掌,“宥笛哥,这条肯定是金枪鱼!”
谢宥笛汗颜,“淡水里长金枪鱼啊。”
卓怡晓妥妥的捧场王,“宥笛哥你这帅气的吊姿,鱼在水里都看呆了,忘了咬鱼饵了。”
谢宥笛喜笑颜开,“好好好,待会迪哥给你买包。”
站在旁边丢石子的姜弋震惊,“你说话不打草稿的吗?”
“真心话怎么需要打草稿呢,脱口而出,控制不住而已。”
“……”这妹妹,有点渣女潜质呵。
水库另一个点,卓裕和周正坐在小马扎上,岔开长腿,手持鱼竿,悠哉极了。遮阳伞下,姜宛繁和向衿盛梨书嗑瓜子闲聊,盛梨书再次表扬,“你老公的衣品蛮好的,还穿防晒衣,挺注重保养啊。”
姜宛繁双手趴着桌面,半边脸陷进去,心不在焉地“嗯”了声。
向衿:“你怎么回事儿啊?最近都蔫蔫的。”
比赛夺冠后,姜宛繁已经被接踵而来的采访邀约、代言意向、综艺节目邀请惊呆了。拒绝也需要精力,她都想闭店谢客几日了。
“参加呗,有钱白不赚。”盛梨书说:“要不,我让小强哥拨一个商务给你,让他来帮你处理。”
“没事,别麻烦你经纪人了。”姜宛繁想得开,“就这么一段时间,热度过了就好了。”
“你真是人淡如菊。”盛梨书说:“不适合混娱乐圈,在这圈子里,得要有点欲望。”
“我有欲望啊。”盛梨书说:“我的梦想就是演欲女!”
奈何外表实在不符合,没一个导演赏识。
最安静的是姜宛繁,趴在那儿都快睡着了,眼皮一耷一耷的。
“你怎么这么累啊?”向衿给她拧开瓶果汁递过去。
姜宛繁坐直,小口小口地抿,状似无意地提了句,“我们三个是不是没拍过闺蜜照,最近找个时间去拍一次吧。”
“都怪小书,她老没空。”向衿说:“我先选选,看哪家口碑好。”
盛梨书狐疑,“你跟卓裕还没拍婚纱照的吧,你不急这事儿?”
姜宛繁笑,“他能天天看着我还不够呢?”
“谢泰迪跟我提过一次,说你老公有点介意。”
清风吹山岗,冬日的太阳懒懒地拖慢时间,不似盛夏翠绿高饱和的色彩,一季一景,微黄的草,澄蓝的天,还有披了一层白霜外衣的水面,像是风雪赶路人的中途驿站。
姜宛繁挪回视线,“你跟谢宥笛多说说,他是卓裕最好的兄弟,以后遇难事,遇坎坷的时候,让他多劝着点人。卓裕能听进他的话。”
“??”盛梨书:“人狗有别好吗?我一仙女,跟一只狗说不到一块儿去。”
向衿却皱了皱眉,“宝贝儿,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姜宛繁伸了伸懒腰,悠哉道:“累了,想回家继承家业了。”
水库边的三个男人,一小时了还没钓着一条鱼。
卓怡晓都累了,实在找不出捧场的话了,于是跟着姜弋学打水漂,岸边的石子都快被他俩扔完了,卓怡晓坐在小马扎上刷手机。边刷边念:“男人初老的标志,就是喜欢上钓鱼,开始迈向40岁中年男性的圈子。与此同时,还伴随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人设越来越佛系等症状。”
卓裕:“……”
周正:“……”
谢宥迪在那边奋力甩杆,“哦豁!!”
卓裕清咳两声,默默把鱼竿插在岸边。
“哥,你不钓了?”
“钓。”卓裕说:“愿者上钩。”
捧场王又开始鼓掌,“哇!好厉害的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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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裕这天去银行取了一袋现金拎回俱乐部,指挥姜弋包红包,2000一个,再配两袋米和坚果年货,连保洁阿姨都有。业绩分红和该有的年终奖金也一分钱不少。
姜弋边打工边抱怨,“这么多,少包一点呗。”
卓裕笑,“小子,心疼钱了?”
“心疼我姐。”姜弋提醒道:“你是有家室的人。”
卓裕笑意更深,“放心,老婆本留着的。”安静片刻,他又问:“你姐最近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话?”
姜弋懵懂,“什么话?”
卓裕掐熄烟,“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