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你是怎么知道的(2 / 2)
如果不是那个齐医生告诉他的,那君顾这个人,就是真的危险,如此洞察人心的能力,在这世上,屈指可数。
害怕因此伤到她的君顾只得被迫松了手,却在听见她那句问话时忽然抬头,幽黑的夜眸里闪过一抹惊诧。
她承认了。
宫九喑承认了他之前说的那些,都是对的。
本以为还要费劲心力找证据的君顾,此刻也顾不得什么冷静自持,他上前将人一把扯进怀里,声线竟多了一抹沙哑。
所有惊心动魄的猜疑全部成为事实的那一刻,所谓的惊喜却都化作了胸腔内滚动的炙热和尘埃落尽。
他比起想象中的,要更平静些。
“其实很早之前,我就有了猜测。”
他下巴枕在了少年单薄的肩上,尾音缓缓:“这下,你总该允许我,站在你的身旁了吧?”
作为“同性”的时候,她说不可能,他只当那是以为他是“弯”的误会。
那么现在,他是不是就有了那个可能,能在她身侧占得一席之地?
他说:“谁教你的,受了伤即使疼也一声不吭?哪怕伤及性命也那么骄傲的站着?这是谁教你的?”
君顾知道,她今天的手上,又添了新伤。
连她自己都没发觉,或者说她根本不在意的伤口。
少年缩在沙发上喝水时,捧起水杯的手因为动作的拉扯露了猩红的疤来,很短的一截。
让他想起今日见到那用匕首抵着他的女子。
方才借故要看这道伤疤,实则也是侥幸一试。
他胸腔有些空。
是密密麻麻的锥疼。
今天见到的古氏少主,身上的戾气是在他的小东西上从没见过的。
他再来的过程中不断地在期待,又抱有一份私心的侥幸。
如果作为古氏本家的人物,她也不过是一个能力出众的族人。
可要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古之主,在那样一个家族里,要付出的力气要多大?
他是有些私心的。
可到底还是在少年的刺激下,他还是撕破了所有的窗户纸。
宫九喑的身体很僵硬,耳边的喃喃耳语让她心脏剧烈颤动起来。
她没想过,因为一次的不理智,会让自己的马甲掉的这么彻底。
可是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还是会不顾一切的冲过去。
因为她不敢想,如果当时她不在,面临危险的君顾,是否会像她一般,带着满身的血回来。
又或者,连回来的机会都没有。
她太知道那群人的手段了。
她不敢赌。
在君顾看不见的地方,她压去了汹涌的哑意,阖上了眼。
再次睁开,便褪成了一片散漫的岑凉。
君顾再次被推开。
距离的拉开使得少年的面容更加具体起来,却溢着能刺穿人的冷。
“顾神还是一如既往地自以为是。”
她的眼神是君顾没看见过的冷,让他才有了几分温度的心猛地一跳。
“我再说一次,不是因为性别,我是‘男的’时候不可能
.
,性别变了,也不可能。”
“顾神也了解我这个人,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是不喜欢。”
她说:“一开始就不上心的人,即使年轮更替,性别契合,也无法改变。”
“那你今天为什么要去豫龙府?”
君顾唇角泯得很直,他眼底似乎闪着咄咄逼人的光:
“既然不在乎,为什么一定要冒着危险去搅局,又为什么要将那指着我脑袋的人亲手废掉?我不相信你不知道这场局是为你而做的!”
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
房间里没人开灯,也是一片昏暗。
两人的身影淹没在暗色中,空气一度寂静不已。
阴暗的视线里,少年明晃惹眼的五官倨傲又冷漠:“知道又如何?”
她微扬脸,流畅的下颚线隐在昏暗中,带着不可一世的嚣张:
“我古氏之主,何惧过谁?”
她又说:“顾神,你自作多情了。”
很淡,很漠。
玩笑似的。
是平日里说话的语气,不咸也不淡,寡淡的就像刚来时与他说:“不怕我毁了你的人才吗?”
可正是如此,才让人感受到了她的那股子不在乎。
昏暗中,欣长的身影渐渐僵硬紧绷着。
所有的期待和喜悦被人迎头到来的冷水夹着冰刀子刺了个满身。
是如坠冰窖的冷。
君顾从来没有这么冷过。
抬手捏住少年的肩,他眼尾泛着发狠的红:
“为什么?为什么误会解除,你也都已经承认了一切,却还是要将我们两个人划清界限?为什么?”
? ?那个冷隽矜玉的贵气少年,因为阿喑的一句“你自作多情了”,第一次红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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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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