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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灵异片演员(日更+加更700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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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打开暗道的门,拿着油灯往下走。

走到楼下后,他们看见左边通道不远处立着一扇门。

这扇门后便是那间地下室,门外也和拍戏时一样,有一个面部裹了棉布的稻草人站在门口。

只不过稻草人看上去,崭新的许多,脸上的霉菌和青苔都消失了,露出了一张似人非人的面孔。

白秋叶将谢老爷给他们的钥匙拿出来,把房门的锁打开。

屋内有一张大床,床上堆着被褥,床边有一扇屏风,房间里还有一张桌子和两张吃饭用的椅子。

一切布局和他们之前看到的一样,只是一个新一个旧,一个看起来没有用过几次,另一个几乎快被腐蚀。

“走吧,在这里至少比锁在山里更好。”谢岭月说,“也不知道这个梦什么时候结束。”

他们离开房间往后山山腰的方向去。

白秋叶和王导演已经来过一次,对路径非常熟悉。

十几分钟后地势逐渐变高,路面开始崎岖不平,王导演又开始喘了起来。

“我这是倒了多大的霉,才会来这里遭罪。”

王导演话音刚落,三人突然从不远处的山道中听见了一声悠悠的哭泣。

王导演瞬间打了个机灵,缩成了一团,躲到白秋叶和谢岭月身后,在墨镜的掩护下鬼鬼祟祟地看向四周。

王导演问:“你们听到了没有啊?”

白秋叶说:“听到了,这么大的声音没听到就是聋子。”

他们又往前走了几步,突然看见山壁旁,坐着一个身穿红色袄子,袖口用金线绣了牡丹的女人。

她的双腿屈在身前,脑袋埋在膝盖上,柔顺的头发顺着腿搭下来,仿佛一道黑色的垂帘。

王导演嗓音变得尖锐:“我们俩之前碰到的那个……穿着红色袄子的那个女鬼!”

白秋叶说:“人家现在还不是鬼。”

王导演咳嗽一声:“哼,以我的道行,难道还能不知道她现在不是鬼?”

红袄子女人听见声音抬起头,他们这才发现,她的脖子上套着一个铁环,这铁环后连着的是一条铁链,

这条铁链比起茅草屋里那一根更短,只有两三米长。

就算拴住的是一条狗,只给这么一点活动距离也太不人道。

而这个女人,只能在两三米的范围内活动,并且当她坐下来的时候,铁链从上往下被牵扯住,以至于她只能靠着山壁席地而坐。

“你们是来放我走的吗?”她哭着问。

“不是……”谢岭月问,“你为什么会被锁在这里?”

她身上穿着的红袄看上去做工精致,和素衣女人以及顺娘的穿着有着天壤之别。

“我是谢老爷的第十七房姨太。”红袄女人说,“因为一顿小事被他锁在了这里,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消气,把我放出去。”

白秋叶心中一紧,从他们第二场拍摄时遇到的情况证明,这个红袄女人,到最后也没能出去。

她不但没能离开这条山道,还死在了这里,化身成了厉鬼,甚至被谢老爷请来的大师用佛经镇压。

“我们会帮你想办法的。”谢岭月不知道这个女人后面的结局,单纯地安慰。

她眼里泛出一道希望的光,急急的点了点头。

三人从她面前路过,她也就念念不舍地看着他们。

一直走到两个山壁的缝隙面前,白秋叶说:“到了。”

王导演看着这个缝隙,心有余悸地说:“我就不出去了,你们去把人带回来吧。”

因为红袄女人还没有变成厉鬼,王导演的胆子大了起来。

白秋叶的目光落在他的肚子上,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她和谢岭月离开了山道,往茅草屋的方向前进。

谢岭月说:“这个噩梦真的不能改变吗?”

白秋叶说:“改变了也是假的。”

谢岭月愤愤不平的说:“如果在离开之前有机会,我一定要亲手把谢老爷的脑袋摘下来当球踢。”

说话间,她们已经走到了茅草屋门口。

素衣女人见她们来了,以为是来接自己走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白秋叶只能告诉她事实:“我们是来接顺娘走的。”

素衣女人不敢置信地问:“为什么,难道是谢太太要放走顺娘?”

谢岭月说:“是谢老爷的要求。”

素衣女人恳求地看着她们:“你们不是说要帮我的吗?”

白秋叶说:“我已经告诉了谢老爷,但他已经对你厌倦了……”

女人崩溃地说:“为什么会这样,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愿意放我走?!”

白秋叶和谢岭月不知该说什么。

顺娘的枷锁可以由她们打开,但是素衣女人的枷锁仍然牢牢的掌握在谢氏夫妇的手上。

他们带着顺娘回到了石缝面前。

顺娘已经十分消瘦了,很轻松的通过了缝隙。

她似乎已经心如死灰,在她身上看不见一朵反抗的涟漪。

进入那个房间之后,她便默默地坐在床上,眼睛痴痴的望着门的方向。

三人刚离开房间,就感觉到油灯的明暗变了一个程度。

低头一看,他们手上拿着的是一只饭盒。

饭盒里面装着已经冷掉的饭菜。

“时间又过了。”谢岭月压低声音说,“不知道现在是几天之后。”

这时从房间里传来了一阵啜泣。伴随着哭声的是男人的笑声。

有重物落于地面,发出闷声。有人从房间里走出来,脚步声停在门口。

门被拉开了,只见谢老爷衣衫不整的站在门后。

他两只手整理着衣领,看见白秋叶他们之后,脸上露出了不高兴的表情。

谢老爷说:“谁让你们现在来的?”

白秋叶三人一脸懵逼。

他们也不是主动来的啊,怪只能怪时间一变,他们就已经拿着饭盒站在门口了。

谢老爷说:“下次我在这里的时候不要来送饭,听到了吗。”

他说完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房间,身影消失在楼梯的转角处。

白秋叶的目光落到门内。

只见顺娘坐在床上,头发凌乱不堪,脖子上有一道红色的掐痕。

她用被子裹着身体,麻木的眼中溢满了泪水,整个人正在瑟瑟发抖。

尽管门外有三个人盯着自己,顺娘就像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一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白秋叶发现顺娘的目光其实正看着她的脚边。

她的视线跟着转移过去,看见门旁放着一块白萝卜。

白萝卜上面插着,三根正在燃烧的立香。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已经烧尽的立香,歪歪扭扭的插在上面。

谢岭月和王导演也看见了这块萝卜。

谢岭月问:“谢老爷烧香是为了什么?”

王导演说:“守鸳鸯寡原本应该在荒郊野岭。但谢老爷恐怕心中仍然耿耿于怀,但又克制不住自己的色心,所以把顺娘接回来了。”

“但是顺娘并没有按照习俗守完鸳鸯寡,恐怕是因为谢老爷担心顺娘的丈夫向她报仇,所以在进屋的时候会点一炷香。”王导演补充道。

谢老爷来这个房间做什么,他们都心知肚明。

“他来一次会点一炷香……”谢岭月的目光落在这块萝卜上。

上面起码插了二十多根立香。

他们不知道这块萝卜是第一块还是第二块,或者已经是第三第四块。

他们面前的门突然关上,从楼梯口传来了一阵喧闹。

白秋叶的耳朵动了动:“有人在上面吵架?”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见楼上传来了一道枪响。

谢岭月说:“上去看看。”

白秋叶点了点头,往楼梯的方向跑去。

跑到一半,就听见外面有很多人都在大喊大叫。

“土匪进城了,快跑啊!!!”

“快点收拾东西,赶紧走!!”

“把银票和珠宝首饰都带上。”

他们三人刚从花瓶后出来,就被管家逮住。

“你们怎么空着手,快点去帮忙。”

白秋叶问:“究竟出什么事了?”

管家说:“有土匪要攻城,绝对是一场大战,老爷说先把贵重的东西带走,去以前的老宅住一段时间再回来。”

白秋叶往花瓶的方向看了一眼:“那顺娘怎么办?”

管家的表情一变:“顺娘?她不是在山上吗,你放心土匪动不了他的。”

后面走了三个家丁,将三大包行李放在了三人面前。

“快把这些拿到马车上去。”

白秋叶三人只好提着行李往马车的方向走。

远远看见谢老爷和谢夫人一起走到了最结实的一辆马车面前。

两人上了车后,那车夫马鞭一扬,马车便绝尘而去。

正在这时,屋外照进来的阳光变换了一个角度。

刚才还热闹非凡的洋楼中,顿时变得一片死寂。

到处都是被抢砸过的惨状,房间内一片狼藉。

包括那个等身高的花瓶,也被砸得粉碎。

“时间又过了。”白秋叶说,“我们下去看一看顺娘。”

其余两人点了点头,和白秋叶一起从楼梯处往下走。

楼梯的样子看上去没有被动过,进城的土匪应该还没有找到这条暗道。

三人走到了那间房面前。

白秋叶在包里一摸,发觉钥匙竟然还在自己身上。

她伸手将锁解开,一推门就闻到了一股臭味。

那是一种排泄物和尸体的腐臭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王导演直接转身,用胳膊抵住墙,低头狂呕不止。

白秋叶捂着鼻子走进门,看见那张床的被子里躺着一个人。

应该是顺娘,她正背对着他们,头发又黑又长,但已经失去光泽。

有不少白色的虫子在发丝之间的缝隙里钻来钻去。

顺娘似乎已经死了一段时间。

白秋叶看见门边放着的碗,碗里一颗米都不剩,甚至连一滴油都没有。

大约是顺娘饿到不行的时候,将盛饭的器物舔的干干净净。

白秋叶转身看向门板,上面有不少指甲划出来的划痕,密密麻麻数也数不清。

“我的天……她难道是被饿死的?”谢岭月捂着嘴说。

土匪进城之后,谢老爷带着一大家子人逃走。

而被他强取豪夺的顺娘,却因为见不得光的关系,被永远的留在了这栋洋楼的地底。

“或许不止顺娘一人。”白秋叶说,“还有为了孩子,留在后山的女人。她住在那种地方,根本不会知道谢家人早已经离开了这里。”

白秋叶想起他和王导演看见的幻觉。

恐怕那个女人最终死于非命。

“我们看见的,只怕是冰山一角。”谢岭月说,“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未必没有第三个顺娘,第四个顺娘。”

这在这时三人眼前一花,他们发觉自己还站在一楼的那个房间里,面前是那一个最大的神龛。

“太好了,终于回来了。”谢岭月松了口气,目光落在桌上,声音突然凝滞,“这些木偶是不是变了一个方向?”

他们进入噩梦之前,这些木偶还正正放着。

但现在所有木偶的角度都出现了变化,似乎正在向他们看齐。

突然,接二连三的破裂声在房间里响起。

木偶一个个裂开,一缕缕被红绳拴起来的头发从木偶中落到桌上。

一声玻璃破裂的声音在三人耳边响起。

只见神龛桌下躺着一面镜子。

镜子的中间有一条裂痕,

白秋叶看见那张符后,心中突然一跳。

“这张符是用来镇鬼的。”她说,“这个神龛,也起这个作用。”

谢岭月问:“当初谢家人早已经离开了这里,他们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你问老子,老子怎么知道——”白秋叶一顿,“对了,房东说这房子是从别人手上买过来的。在他之前接手房子的人,肯定因为这里的怨气太深不堪其扰,所以找了人来镇压。”

“都是些三脚猫的功夫。”王导演十分入戏地说,“如果第一次就是老夫出马,哪里还需要我来第二次。”

“这镜子是用来放大这张符的作用。”白秋叶说,“镜子已经碎了,这张符也起不了作用了。”

谢岭月面色难看:“这么说我们接下来,会遇到更多的……”

王导演即便装出一副安然自若的模样,但他的身体非常诚实,双手依然颤颤巍巍。

“恐怕不止如此。”白秋叶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我们已经被缠上了。”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见那些破掉的木偶,纷纷发出了悠悠哭声。

谢岭月问:“要怎么解决?把这些头发全部烧掉?”

他们现在还被困在鬼导演写的剧本中,没有进入第二个剧情。

如果不解决这些木偶,恐怕他们会一直在这个剧情中徘徊。

“如果烧掉头发就能解决它们,之前困住它们的人早就这么做了。”白秋叶说。

王导演问:“那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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