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1 / 2)
为我去死?刚听见岳博贺这么说, 我就忍不住笑出了声。他这么一个自私自利的人竟愿意为了我去死?为什么啊?他怎么可能会为我去死。
我不信。
若说他是想杀了我自己出去,可信度还会高一点。
“岳博贺,废话少说吧。此番绝境, 能活着出去的只能有一个。”我仍旧拿着剑指着他,厌恶的道:“别在这里啰啰嗦嗦, 告诉你, 能出去的必定是我,像你这般世间败类,我纵然是拼着修为受损, 也不可能让你出去。”
话落,我就朝着岳博贺攻击了过去, 确实, 如今我和他都缺少凌厉,只能靠着剑术的精妙过招。可是岳博贺却没有和我打斗,他死死的凝视着我,眼神看起来很复杂, 但我却没有错过,在我攻击他时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愤怒。
随着我的攻势越来越凌厉,他脸上的愤怒便更多, 终于,在他又侧身躲过我的攻势之时,终于狠狠的开了口, 他怒喝道:“谢染,我为你死你不愿意, 我不为你死你说我自私,你怎么这般难伺候!”
太好笑了,我道:“岳博贺, 你才是最为反复无常的那个,你说你愿意为我去死,那你倒是说说,你凭什么为我去死?!我又如何能相信你会为我去死?!就我们两人这关系,你杀了我自己逃出去才是正经事!”
“谢染!”岳博贺抽出了剑,将我的剑打开,大声喝道:“那你还想怎样?!八年前我确实做错了许多事情,我碾压了你的尊严,我伤害了你的身体,我将你送给殊亦谌,还将你的胎盘送给狐不言,可是……可是那都是基于我误会你的情况下啊!”
“我恨你为什么要欺骗我,恨你为什么要装作秦如霜,为什么要把秦如霜送给我的面装作是你的面。你扪心自问,如果你遇见这样的一个人,他欺骗你,他还不认错,你难道就不会愤怒吗?你难道就不会恨他吗?!”
岳博贺指责我,他觉得还是我的错,我能看出来,他确实意识到他做错了事情,可是他却不觉得那全是他的错,三年前他是这般,三年后他还是这般。
我明白了,岳博贺不是不知道自己的错误,他只是自私,非常自私罢了,自私到和这样的人说话我都觉得是在浪费自己的生命。我委实不想再和他交流,可如今这桃林里,只有我和他两人,我要出去又必须靠着他,我便只能忍耐。
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竭力不让自己失去理智,我问他:“是,如果我身边有那种装做别人的人,我必定也会厌恶不喜欢。可是,岳博贺我想问一问你,你当时若是厌恶我,那么赶走我就好了,为何要让我成为你的炉鼎,为何要吸走我的修为,为何要将我当做秦如霜的替身。”
“这是单单的厌恶就能解释的吗?就假如真的我冒领了那一碗面,可我也不该罪不至此吧。你对我的所作所为,光是凌迟都不足以抵平!如今我不过是不原谅你,你便仿佛我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一般,岳博贺,我问你,你真的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吗?啊!”
“你永远都是自私的,你想的永远都是自己,你从来不会真的为别人思考,永远不会设身处地的为别人着想。不管是你向我道歉,还是救外面那些长明山的弟子,你所思所想的全是自己。”
“你想我原谅你,这样你的内心便不会那么煎熬,你就不会想着:啊,我堂堂长明山大师兄,竟也会做出那样的错事。你救长明山的弟子,只是因为他们是你的责任罢了,你想在他们的面前端着那个皎皎明月般大师兄的形象。”
“岳博贺,从始至终,你都是一个伪君子!”
我从未和岳博贺说过这么多的话,当所有话说完之后,我差一点不能呼吸,也差一点再次被愤怒所主导。好在如今我的自控力不比当年,而这岳博贺也不值得我再浪费更多的情绪。
“所以,你要我如何相信你会为我去死,嗯?”不想再看他,我只盯着他的剑,这剑我倒是熟悉,当年我在幻境中欺骗他时,他教我的剑便是这一柄,我嘲笑他,“别说是因为你喜欢我。”
岳博贺喜欢我,我也不怀疑,他当初能因为那碗面喜欢上秦如霜,在幻境里我为他做了那么多饭菜,也为他下了面,他喜欢上我也实属正常。可是我更加深知,岳博贺的喜欢很浅薄。能因为食物而喜欢上一个人和折磨一个人的人,他的感情能有多深?
他暗恋秦如霜多年,却因为一碗面就不再喜欢他,由此可见,岳博贺是多么的容易变心。与其说他喜欢的是人,不如说喜欢的是那种有人给他做面的感觉,就这样的一个人,也敢配说喜欢。
以前我以为他是不知真假,不辩正错,现在想来,原来并不是。他或许有那些鄙陋品质,但更加鄙陋的是他的自私自利。
这般长的话,让我新圩略有些起伏,同样的,岳博贺也被我说的那些话怔住了。他或许没想过我会和他说那么多的话,所以愣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说道:“是啊,原因就是我喜欢你。”
说着这话的时候,他看着我竟然笑了。他说:“是啊,就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我愿意为你去死。不过……”他顿了顿,趁我听他说话的时候,加之我的剑术始终不比他强,他终究是有名的剑修,他突的打开了我手中的剑,一个闪身上前,就将手中的剑对准我的丹田,道:“不过,我也不是没有其他所求。”
被威胁,我下意识就要反击,他手中稍稍用了用力,说:“别动,动一丝,我便将这剑刺入你的丹田,破坏你的气海,杀死你的元婴,这般,你也会陨落。陪着我这样的人去死,你应当不会愿意的吧。”
是,我不愿意。沉着脸,我不动,只问:“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