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影帝的金丝雀26【二合一】(1 / 2)
时容发现自己完全无法拒绝对方。
他让秦予寒斜靠在他身上, 方便他帮对方揉按头部,试探着揉了两下软声询问:“这样会好点吗?”
秦予寒闭着眼轻“嗯”了一声,在晕黄的小夜灯下, 眉深目阔的深邃五官却显得格外脆弱柔和。
时容揉一会儿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他担心自己揉着揉着再睡过去,还是先把正事问出口:“秦哥,你今晚吃药了吗?”
秦予寒又往他身边贴近了一寸, 沉默半晌一直没回答,时容大概知道答案了,有些无奈地勾了勾唇:“要按时吃药, 吃药头才不会疼。”
秦予寒突然在被子里动了动, 掀开两人之间的隔阂将人抱住, 他将头贴在时容的颈侧, 沉声说道:“我不想吃。”
男人微凉的薄唇很快被时容温热的皮肤捂暖,但他觉得仅是这样远远不够。
说话间, 秦予寒缓缓将嘴唇移至时容微微突起的喉结, 哑声说道:“吃药后感知能力会变得很差,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不想……”
时容闻言气息一滞,仿佛下一瞬就要听到对方说出什么将现状戳破, 紧张得连秦予寒轻轻擦过喉结的吻都无法察觉。
空气静默了半晌,秦予寒再度开口:“小容……我现在其实很难受,不仅仅是身/体上的, 药治不好我的。”
优雅如大提琴般低沉的嗓音, 此刻却因气息不畅听起来颇为艰涩, 他迟疑了片刻又继续说道:“你能……你能给我唱首歌吗?”
时容被他的要求弄懵了, 自认为不难听但不代表他不知道其他人对他歌声的评价, 嘴唇动了动:“……可我唱歌不好听啊。”
秦予寒缓慢地摇了摇头,潮润的气息贴着他的颈间:“好听,我很喜欢…”
“你知道吗?我……那个女人原来是歌剧演员,我小时候听过她以前录下来的作品。”
秦予寒从不向人提起这些,他自己也很多年没有去主动回忆过,对他来说关乎童年的全部记忆都是痛苦的。
即便他不去回想,这些梦魇依旧会时常钻入他的大脑,吞噬摧毁他的理智,但时容……
如果这些痛苦的回忆能让时容留下,他愿意将破碎血腥可怖的恶梦,一点点掰开了揉碎了讲给对方听。
不过实际操作起来,却比他想象中更为艰难。
秦予寒的喉结几番滚动,才嘶哑地继续说道:“她唱歌很好听……有的时候她的状态没那么糟,会突然关心我。”
“她问我想要什么,我想要她给我唱一首摇篮曲……我、我那时候很希望她能一直正常下去,像普通母子那样,她可以唱歌哄我入睡……”秦予寒的声音停顿了很久。
时容忍不住红着眼眶低头看他,男人才深吸了一口气再度开口:
“后来我才知道,给她录制唱片的人是她死去的丈夫,将碟片放给我听是秦铖的意思,他就是想看我们母子相互折磨……或者说,看着她将我一点点折磨致死,然后再告诉她,我是谁的孩子。”
不用秦予寒和盘托出,时容便可以补全女人再度被刺激发狂的模样,之后又会如何折磨虐待……时容的心疼得像是裂开一般,他吸了吸鼻子有些哽咽:“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
秦予寒轻笑了一声,他已经很难分辨一个人的好坏了。
秦铖的变态是被秦老爷子一步步逼出来的,秦母的疯癫和对他的虐待是被秦铖逼出来的,脱离了秦铖后,她也能在秦文曜面前当一个还算合格的慈母。
可他呢?像是从一开始就被命运丢掉的弃儿。
他可怜却也不是一个好人,明知道时容会因此对他心软,就利用自己的“优势”,一边温柔体贴关怀照顾,一边不择手段设计吞噬……
秦予寒缓缓地抬起头,微凉的指尖轻柔地拭去时容眼尾的泪痕,弯唇勾出一个悲凉的淡笑:“小容,给我唱首歌吧,什么歌都可以,算是……算是圆我曾经的一个梦。”
时容忍不住用手掩面,平复了半晌才缓缓点头:“我想想,唱一首最适合的。”
秦予寒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落下轻轻的一个吻,柔声说道:“抱歉,让你难过了。”
时容吸了吸鼻子,伸手抱住秦予寒的臂膀,拉过被子将两人捂得严严实实的,恨不得将全部的温暖都一股脑地倒给对方。
他们交颈而卧,时容轻软的嗓音悠悠地在耳畔响起:“我的宝贝、宝贝、给你一点甜甜、让你今夜都好眠……”
秦予寒笑着帮时容擦掉眼泪:“小容,很好听,我只是没想到还有一天可以听到这样的歌。”
时容只要想到一个小男孩,蜷缩在角落忍受着发疯的母亲怨毒的咒骂和殴打,只是因为他的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愿望,一不小心触及了上一辈留下的逆鳞……
心脏就疼得犹如被刀子绞成了肉泥,他真的好想、好想回到那个时候,将满身伤痕的男孩抱进怀中,告诉他他没有做错,错的一直都是别人!
最后时容唱唱哭哭的,抱着男人想要跨越千疮百孔的时空,用温暖抚慰他凄风苦雨的童年,不过到底是将催对方吃药的事情给忘了。
*
第二天手机闹铃响起,时容勉强睁开一道细缝,并非他醒不过来,而是眼睛实在太肿,双眼皮被哭没了根本翻不上去。
秦予寒像是受不住从纱帘透入的晨光一般,将头再度埋在他的颈侧哑声问道:“几点了?”
男人刚睡醒时格外低沉有磁性的声音,贴着时容脆弱的耳廓低低地响起,炸得时容浑身一酥,不知从何处升起的小电流快速传遍全身。
时容脸色微红,按开手机瞪大了核桃眼上的细缝又看了眼:“六点半。”
“嗯。”
时容以为他要起床,结果嗯了半晌就没有后续了,时容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两人还得提前起来冰敷一下核桃眼,这么丢人的模样可不能让第三人看到。
他垂下眸子伸手去抬秦予寒的下颌,结果从颈侧将人翻出来,才发现男人一双深邃的黑眸清明着呢,而且,没肿!
“你昨晚没哭吗?”好家伙,搞了半天就他自己一个人心疼得痛哭流涕的?
秦予寒淡笑了一下,没有正面回应:“我帮你去拿冰袋?”
等时容洗漱完刚好接过包好毛巾的冰袋,敷在眼睛上,秦予寒就陪他坐在沙发上,时不时帮他调整一下有些下滑的冰袋。
饶是时容神经再粗壮,也感受到两人间有些黏腻的粉红泡泡,他僵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敷着冰袋,打心眼里觉得经过前一晚的摇篮曲,他基本是将秦母的地位给顶掉了。
但问题是……这个走向就非常不亲情,晚上他哭得稀里哗啦顾不上,这会儿回忆起来简直处处要命。
系统帮忙分析:[顶掉旧娘,成为新娘,也算合情合理。]
时容:[……]
时容尝试讲道理:[我……是个直男,当不了他的新娘。]说完自己都觉得莫名心虚。
系统:[我们AI是不太懂你们人类,不懂就问,直男是一直喜欢男人的意思吗?]
时容:[?]
*
等时容敷完眼睛,秦予寒已经把他今天的衣服搭配好了,白底粉边的半袖衫,搭配米色薄款长裤和小白鞋,整个人看起来干净清爽。
胸口还佩戴了一个毛茸茸的兔子屁股胸针,一出现在镜头中就引得弹幕一阵狼嚎:
[啊啊啊容兔今天太嫩了!这漂亮的小脸蛋快给麻麻亲一口!]
[大!型!母!爱!变!质!现!场!]
[老婆——!(震声)]
[呜呜呜兔兔好可爱,好想rua兔兔!]
六人小队很快就在沙滩上排排站好,节目组的任务卡再一次出现:
“今晚,我们将拜访本地的原住民们,不仅会在他们家中享用正宗的当地美食,还会像他们一样住在沙滩帐篷中感受真正的海岛风情……”
几人闻言面面相觑,虽说住帐篷隔音差蚊虫多,但戴上隔音耳塞点上电蚊香也不是不能忍的。
而直接进入原住民家中吃饭……也算是任务?这实在不是节目组折腾人的风格。
发放任务的工作人员挂着标准的笑容:“你们怎么不欢呼?”
时容举手发言:“我们在等待你的‘但是’!”
工作人员的笑容一秒变贼:“是导演的‘但是’啦!”
果不其然,他们想要去原住民家做客,按照当地风俗是需要买一种特有的工艺品作为做客的礼物,其实就是一种手工雕花花盆。
他们白天的任务就是通过割椰子,以及和当地人学习赶海技巧,想办法赚钱买花盆。
六人忙活了一整天,身上的防晒服反复被汗水浸湿再被太阳晒干,最后一共赚了150的当地货币。
六人依旧被划分成两两一组,每组拿着50币进行他们今天最后一项挑战,用手里的钱买到质量最好的花盆,主人家收到花盆后越满意,他们获得的食宿条件就越好。
分头行动后时容信心满满,和秦予寒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少爷不同,时容认为他拥有丰富的砍价技巧。
他们所在的这个国家旅游业非常发达,商家们具备各种宰人套路,尤其是这种手工艺品,黑心起来简直没边了。
时容边走边和秦予寒念念有词地分析:“砍价这种事情要打配合,一会儿只要我没点头,你就冷脸说不好看作势拉着我走,其他交给我来发挥。”
秦予寒淡笑着帮他捋了捋额前的碎发,柔声颔首:“好,我听你的。”
[哦草,秦老师好宠溺嘤嘤!]
[哈哈哈哈哈看着容兔信心满满,我却在期待他翻车!]
[翻车 1,想看傻兔子撞上黑心老板,气哭和老公嘤嘤嘤嘿嘿嘿嘶哈嘶哈……]
[要是说这个我可不困了!]
离海岛比较近的有好几个夜市,每一组都被带到了不同夜市,并不存在意外相遇的可能性。时容和秦予寒在其中逛了大半天,发现这边的手工花盆的样式在他们看来都差不多。
他们商量着用手里的50,尽可能买到价格上限的,差不多就是标价的二倍。
时容瞄上了一个标价120的,带着秦予寒当翻译:“这个最低多少?”
时容老练地点了点架子上的墨蓝色花盆,摊主看了眼在计算器上按了个110,服务态度也一般,甚至眼皮都没抬一下就又转向其他顾客了。
时容眉头一蹙,对着秦予寒装模作样地摇头,还怕老板听不到故意提高音量:“这也太贵啦!”
他心里打算的是先一刀砍到脚后跟,在老板生气的边缘再往回加价找补。
并已经提前和秦予寒沟通好,让他看自己眼色甩词儿,诸如:“这都不卖?去别家吧!”、“我看那家那个紫色的和这个一样,才40啊!”、“我看别家都比你家便宜……”等砍价宝典。
眼见着决胜局来了,时容已经做好了和摊主唇枪舌战的准备,先在心里猛提了一口气,挺起自信的小胸脯,撇了撇嘴又看向摊主:“这样吧,20!我们直接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