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解除烙印（1 / 2）
“老月，你知道为什么不让灵巫族人离开极坞吗？”
墨月看着朝歌，面露惊诧，“主母，你知道灵巫族？”
“嗯，进山前，我先去了那村子一趟。”
墨月点点头，“那灵巫族的那些事主母都知道了吧？”
“如果村长没有隐瞒的话，我应该都了解清楚了。”朝歌开口道。
墨月的视线移到阿秋的断指上，“那就好，因为关于灵巫族的事，我并不是很清楚。”
月端起茶喝了一口，缓缓道，“在我接过墨月这个身份的那天，我一并接过的，还有关于猿人的秘密。”
“当时我爷爷告诉我，当初灵巫一族闯下大祸，全族被清缴，圣女受人所托，给灵巫族留下一部分血脉。”
朝歌点点头，已经猜到了墨月口中托付圣女的人，应该是当时灵巫族的左使者。
“圣女将幸存的灵巫族人安置在千殇山的极水河畔，不让他们离开是为了保护他们。”
“保护？”
朝歌和阿秋对视一眼，眼神中都有疑惑。
以阿秋爷爷的说法，圣女不让他们一族人离开极坞，是为了惩罚灵巫族当年意图开启混天祭而犯下的过错。
“主母不必觉得疑惑。”
墨月解释道，“据我爷爷所说，圣女暗中保下灵巫族血脉，是因为知道灵巫族人的占卜和预测天赋在未来的某一天会派上用场。因为当时灵巫一族被清缴，为了防止他们暴露身份，所以才把他们困在极坞。”
阿秋皱着眉头，“可是我爷爷说，不让我们离开村子，其实是圣女的诅咒。”
墨月慈祥地笑着问阿秋，“这可能是圣女骗了你们。你想想，如果她说这是保护，难保过了几十年，朝代更迭，灵巫族后人觉得的没有危险了，便会离开村子。”
阿秋还是似懂非懂，但朝歌倒是明白了。
在这个时代，借助鬼神的观念，诅咒的力量远比所谓的保护要大得多。
而野花毒和猿人的存在，就是为了让村里人对这个诅深信不疑，这样哪怕圣女死去多年，也能确保灵巫族后人不厉害那个地方。
想到这里，朝歌不禁感叹，不论是通过小黑龙的费洛蒙效应看到的那个朝朝，还是想出这个诅咒之说的圣女，都不是普通人，她们能成为圣女想必都是有原因的。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因为我爷爷告诉我的东西，也只有一部分。”
朝歌沉吟，“意思就是，当时的圣女把整件事一分为两个部分，灵巫族后人知晓一半，你们知晓一半，对吗？”
墨月点点头，感叹朝歌的聪明，“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朝歌心里的佩服更深几分，如此心思，出自一个女子，简直太厉害了。
“对了，导致村民头发变白或者四肢溃烂的，是因为村子里和极水河边那些野花吧？花香里有毒，对吗？”
听了墨月的话，朝歌总觉得，这野花毒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简单。
“我也是在看到阿秋这孩子后，才知道无极花的香味有毒。”
村子里和河岸边的野花，叫做无极花。
“你们知道，猿人靠什么辨认从极坞跑出来的灵巫族后人吗？”
阿秋摇摇头，倒是朝歌，立马就反应过来了。
“靠野花香味？”
墨月点点头，“猿人嗅觉极其灵敏，特别是对于无极花，哪怕百里之外，他们都能闻到。”
“难怪......”
朝歌点着头自言自语，本来她还奇怪呢，千殇山这么大，当初那不人不猴的东西是怎么找到阿秋的。
如果是靠野花香味，那便能说得通了。
这种有毒性的野花，随意长在路边，一点都不惹眼，但既能控制村子里的人口数量，又能让猿人追踪猎杀。
在故事的两部分里，野花有着不同的身份，一边是诅咒，一边是追踪，如果只知晓其中一种，根本无法推演出事情的全貌，不得不说这个办法简直精妙无比。
“那如果村子里的人离开千殇山了呢？猿人还能抓住我们吗？”
阿秋满脸着急，虽然现在解开了圣女诅咒的秘密，但还是没有找到可以让村民离开的办法。
“你们不可能离开千殇山的。”
墨月神色严肃地看着阿秋，“其实在你离开极水河，踏上千殇山土地的时候，猿人就已经发现你了，他跟着你们走了一路，为的就是找到下手的机会。”
墨月这么一说，阿秋也就明白了，这一路要不是因为有朝歌，他可能早就被猿人杀死了。
“一旦你们离开极坞，还不等你们走出千殇山，猿人就会完成它的烙印，杀了所有踏出界限的人。”
墨月话说完，阿秋脸色顿时灰败下去。
支撑他踏出诅咒的界限，走进千殇山的动力突然消失了，阿秋变得很迷茫。
“那能不能解除猿人身上的烙印？”
朝歌这么一说，阿秋的眼中又重新燃起希望。
但马上，墨月摇了摇头，掐熄了这微弱的希望之火。
“没办法的。”
墨月开口，“圣女下的烙印，只有圣女才能解除，玄烨破国后，圣女早就不知所踪了......”
“那是不是找到圣女，就可以解除猿人身上的烙印了？”阿秋下意识地问出口。
墨月再次摇头。
“不知是血脉不纯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这圣女是一代不如一代……”
“一代不如一代？”
洛水忍不住开口，“月爷爷，这是什么意思？”
墨月开口解释，“圣女还有一个身份，就是祭司。听我爷爷说，以前的圣女，能感应万物，能预测未来，是天地神明同我们凡人之间联系的纽带，她的一滴血，便能开启祭祀台。”
朝歌挑眉，显然没把这话当真。
藏在她肩膀后的小蛟龙开口道，“这老头说的是真的，朝朝当时能统御我们整个龙族，世间万物都能与她对话。”
虽然朝歌还是觉得太玄幻了，但她知道小黑龙不会撒谎。
“老夫活这大半辈子，守护的两个圣女，前一个开启一次祭坛，需要放干身上大半的血，至于失踪了的这个，更是连开启祭坛的能力都没有了......”
说起这个，墨月的语气控制不住的悲伤。
墨家存在的意义，便是守护圣女，可如今圣女已泯然如常人，甚至连下落都不知，那墨家的覆灭似乎也成为了定局。
“就算找到了失踪的圣女，她也没办法解除这个烙印的。”墨月道。
给猿人设下烙印的圣女，天赋强大，而现在的圣女，力量太微弱了。
“为什么要找那个圣女？”
躲在朝歌肩膀后面的小蛟龙不解地开口，“主人你身上的就是最纯正的圣女血液啊！”
“我？”
“对啊，朝朝死后，接任圣女一职的是她的远房表妹，本来就血脉不纯正，如今又过了千年，那点圣女之血肯定没剩多少了。”
朝歌眨巴眨巴眼睛，要不是小蛟龙这么说，朝歌都快忘了这茬了。
不是她脑子转不过来，而且她根本就没觉得自己是什么圣女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