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周全见过程执很多时候的样子，开心的像小孩子的样子，忧虑的像是思考一个难题的样子，哭泣的像受了委屈的小白兔的样子，生气的板着脸铁面无私的样子，他见过了她的喜怒哀乐，陪她回顾了她的过去：小学同学聚会上，她有礼对待已形同陌路的同学，却带着不想遇见的人微笑的模样；初中同学聚会上，她已经无法掩饰她的惧怕，沉默不语，把自己保护在一个壳子里，只愿为他探出头的样子；钟晴的婚礼现场，她是带着惧怕，厌恶，黑暗以及要有个了结的心情去面对那场拼酒的，她那倔强，不容人插手，不顾一切，背水一战也不认输喝酒的样子；大学朋友的那场婚礼，她带着愧疚，世事弄人，时易世变，送上了她的祝福，她接受了所有人的对错是非，纠缠不清，她接受了破镜难圆，释怀，不只是原谅了她人，也是终于放过了自己，那时候的她，干净利落洒脱的将石子扔出一个漂亮的弧度，投入湖中的样子。

无论什么时候的样子，他始终能够感知到她的存在，感受到她的存在，知道她就在他的身旁。

可是，周全看到了来到了剧组的程执，她忙碌的样子，他只感觉一阵心慌，这次见到她，比那时她拼酒的样子更让他慌张，她冷冷不近人情工作的样子，他知道，可是，冷冷的却没能让任何人感知到她情绪，她不可能没有情绪，她脸上的喜怒哀乐给人造成一切如常的样子，实际上，却是一丝情绪都没有，无任何掩饰演饰，她的演技得过他的指导，不是演的，那……这跟行尸走肉有何区别。

这一刻，他很想带她离开，只要离开，去哪里都好，可是，她始终还是会回来的，因为，这里……有她太多的牵挂，周全心疼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姑娘，红了眼睛。

——

“还记得那首诗吗？”程执问道。

明落看着程执递到自己面前的俩个剧本，一个是原剧本，一个是程执之前修改好的剧本，现在摆在她面前，有俩个版本的剧本，结局一样，可是过程和一些人的结局不一样，亦是俩条路。

“记得。”明落轻轻答到，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当初程执带她去她那个房子的时候，指着那幅画，背出了那首诗。

“那么，明总，选吧。”程执将俩个剧本往明落面前一推。

“我选第三条路，弃演。”明落退回，程执病好后的所为令她诧异不已，这样的不留余地，可是，她孤身一人来到这个世界，比起程执，她没有那么多在乎和顾忌的。

“明落，我劝你慎重考虑，你不想把你的路走完吗？也许，你走完了，能够回去也说不定呢。”程执蛊惑般的轻轻的劝说。

“程总，你别给我画蓝图，未知不是由你定的。”明落怎么看不出，程执是给她空头支票。

“既然明落你让我这么难做，那么，我就只能让你消失了。”程执收起了剧本。

“可笑，你怎么让我消失？不自量力。”明落不屑一顾。

“你存在的源头，你真以为是剧本吗？剧本不过是由我将我心里所思所想用笔写下的载体罢了。换言之，我就是你的源头。只要我不在，你自然也不复存在。你熟悉你那个世界的规则，可我制定规则，那个世界的一花一草，包括你，都由我创造。我为什么不能”程执凑到明落耳边，“和你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