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恋爱日常(有一点电影剧情...)(1 / 2)
番外1
日月少女的这一轮演唱会, 引起了巨大的反响。
【这都什么神仙伴奏?简直国家级乐团!江簌为什么有这么大的面子啊啊啊!】
【还&nj;有国内牛逼哄哄的摇滚乐队助唱】
【上次综艺,常老先生说要来江簌的演唱会,居然是真的, 要知道他已经退休很久了,国外多次邀请他再上一次金-色-大厅,他都没去。皇室结婚递了请帖,他也没去】
【日月少女的演唱会真的太值了, 看一次太值了!】
【是江簌干妈的面子大吧?】
【说起来, 你们知道吗,江簌好像不止这一个干妈】
【?】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我男朋友的表姐是大院儿里的懂吧?我男朋友说,年夜那天,有个特牛逼的, 他们家都招惹不起的人物, 满大院儿地逛,见人就指着&nj;江簌说,那是他女儿】
【这么牛逼?是亲的还&nj;是干的啊?】
【干女儿】
【那确实&nj;有一套了,江簌看上去并不像是擅长社交的那一类啊】
【其他人都是趋光者&nj;, 而她本身是光,擅不擅长社交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靠, 姐妹真会说, 把嘴借我使使】
这一场就这样成为了史上规格最高的爱豆演唱会。
而最离谱的还&nj;是:
【这次好像没怎么买到黄牛票啊?】
【唉,我都准备掏十万去买了,结果愣是没有渠道】
【微光开&nj;始打击黄牛票了?微光舍得&nj;?黄牛可是要和平台分钱的, 这事都成业内默认了】
一时间, 大家都惊奇不已。
有微光平台的员工悄悄出来爆料:
【说起来,打击黄牛是从日月少女第一次演唱会结束后, 上头吩咐下来的,至于这个上头,有多上头,你们可以自由联想一下】
【卧槽,程总的意思?】
【为什么啊】
【程总不想江簌身上有污点吧,黄牛票这事每年都要招骂,粉丝只是气,路人却是不耻的,哪管上不上升正主呢】
【真的真的特别好,至少给普通粉丝留了点买票的机会了qaq程总真好啊】
粉丝路人是一片称赞感动。
只有一些经纪公司和明星私底下暗暗吐槽。
“江簌也能分钱啊,公司也能分钱啊?这不好吗?买个营销,再炒一炒,就说她的粉丝为了买她的票,一掷千金,花的钱越多,她不是越脸上有光吗?”
“可能是因为……江簌现在已经够有钱了吧。”
“……”
谁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江簌现在的确是足够有钱了,各种代言、片约、综艺约接到手软。无数品牌向她邮寄公关包裹,就希望她能像对待dr一样对待它们。
江簌已经成为了国内爱豆顶流,这是不争的事实&nj;。
等&nj;到宝石开奖这一天,因为突然间有太多用户频繁登入查看,服务器差点崩塌。
日月少女其他成员也早就习惯了,并没有感觉到嫉妒不甘。这世界上任何事物,本来就有好有坏,如&nj;果比你好的,都要去嫉妒,那不是失心疯是什么?
更何况,江簌身上的关注度足够高,同样也会让日月少女从中吃到红利。
严格来讲,她们还&nj;占了江簌的便宜呢。
今天是日月少女难得的休息日。
余心妍坐在沙发上翻论坛帖子看八卦的时候,余光瞥见了江簌的身影。
“簌簌去哪里呀?今天还有工作啊?”
“不是工作。”“是约会。”
江簌说着,身影很快就从余心妍的视线中消失了。
江闳的电影还&nj;没有下映。
江簌和程粤都一直很忙,直到这时候,才终于有空一起坐在电影院里。
哪怕电影已经上映有二十天了,周末的影院还是座无虚席。
票是秘书去买的。
程粤接头拿了票,和江簌驻足在楼下。
秘书小声问:“江小姐现在越来越红了,一会儿会不会被围起来啊?”
程粤顿了片刻,用大衣将江簌往怀里一裹。
秘书:?
程总您这更夺人眼球了好吧!
江簌和程粤上楼,最早检票了入了场。影厅里灯光一暗,很快就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他们了。
两人买了爆米花。
但&nj;江簌盯着屏幕的时候就渐渐忘记吃了,程粤神色一动,伸手捏了一颗,送到江簌唇边。
江簌本能地张嘴含住了,咬进嘴里之后,还&nj;本能地舔了舔他手指上的糖渍。
程粤呼吸一滞,极力遏制住了翻涌的情绪。
不仅如&nj;此,他还&nj;接连投喂起了江簌。
大荧幕上先是出现了蒋心苑饰演的归国大小姐方瑾,她穿着&nj;镶了蕾丝边的套裙,戴着一顶小圆帽,优雅大方。
她是男主角的心上白月光。
而江簌饰演的是他指腹为婚、明媒正娶的小妻子裴云香。
程粤扫了一眼屏幕,眼看着&nj;于旭东饰演的角色张斌文,冲着蒋心苑露出向往而不得&nj;的神情。
程粤骂了句:“傻-逼。”
“再他妈回炉重造三百八十次,都配不上裴云香。”
前排的人闻声骤然回头,心说这个声音好像有点点耳熟。前排将这个念头抛到脑后,笑了下说:“兄弟骂得&nj;好!”
裴云香出身一个落魄豪门,母亲早逝,被父兄抚养长大,性情里也缺了几分女子的柔情。
但&nj;又因为生在封建时代的闺阁间,又缺少了寻常女性的大方和先进思想。
于是裴云香穿着旗袍坐在那里的时候,冷冷淡淡的,像个雪白美丽的小瓷娃娃。
看见她的人,连呼吸都不自觉轻了,生怕惊扰了她。
蒋心苑饰演的方瑾第一眼见到她时,顿觉惊为天人,说张斌文娶了个天仙般的人物,是诗文描写里才有的美丽。
张斌文背过脸却是阴沉咒骂,说这裴云香对他冷冰冰的,再美也是块木头。
程粤看到这里,已经拳头硬了。
而影院里也难得头一次,大家都此起彼伏骂出了声:“于旭东这角色真是个人渣!”“恶心死我了!”“本色出演,真不奇怪,呕呕呕。”
方瑾在国外受了先进教育,深受新思潮影响,她四下宣传,希望以此能唤醒麻木不仁的国人。
可时人却只当她是疯子。
之后方瑾的家里也败落了,他的家人全数被抓入了警察局。
张斌文要帮忙捞人,就要她给他做二姨太。
方瑾逼于无奈,只能给他做二姨太去了。
可就算是这样,方瑾也没有就此放弃自己的理想。慢慢地,就连张斌文也觉得&nj;她有病,全然不是自己记忆中的白月光了。
张斌文又看上了一个妓-院的女人。
方瑾深觉张斌文和她不是一路人,渐渐落寞。可不仅如&nj;此,张斌文为了不让她出门,将她锁在了后院里。
方瑾就只能对着&nj;裴云香讲自己的新思想。
裴云香是唯一那个没有嘲讽她的人。
哪怕她的面上也没什么表情,但&nj;她总是认认真真听完。
方瑾这才觉得&nj;自己又恢复了无上的勇气。
她开始日日来找裴云香。
她以为裴云香会讨厌她嫁给了张斌文,可裴云香没有。
她以为像裴云香这样生在封建内宅之中,小小年纪就嫁了人的女孩子,听不得&nj;新思潮,可裴云香没有。
她们的关系迎来了第一个转变。
当看见张斌文迎娶三姨太的时候,方瑾悄悄进入了裴云香的屋子,无措地说:“我想陪你睡……”
她怕裴云香难过。
但&nj;裴云香一点也没有难过,她还是神色淡淡,平时盘起来的长发散落肩头,她坐在那里,月光洒落,更显得清冷美丽。
她说:“嗯。”
方瑾睡在她的身侧,辗转反侧。
天光未亮之前,她再翻身,不小心亲吻了下裴云香的发丝。
那之后,方瑾会教裴云香一同学英文,教着&nj;教着&nj;,会去勾裴云香的手指。
她会悄悄穿漂亮衣裳只给裴云香看。
她会从后面突然跳出来,蒙住裴云香的双眼。
在江闳绝佳的镜头语言之下……观众能看见方瑾绷紧的脸色,和小心翼翼放上去的手指。
他们能看见裴云香往后仰了仰。
放置在一角的花盆中,大朵的百合花突然垂首,亲吻了矮的那一朵。
露珠滚落。
夜风拂身。
裴云香的表情好像有了细微的变化,她托住了方瑾的手腕,然后一点点地顺着&nj;方瑾的手腕,摸索到了她的手指,最后一根一根扣住。
她还是冷冷淡淡的,她说:“是阿瑾。”
电影院里骤然爆发出了一声声控制不住的激动的叫声。
程粤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江闳要让江簌去体验一场深刻、热烈而又压抑的爱情了。
方瑾对裴云香的喜欢,在为当下所不容的。
方瑾大胆热烈。
而裴云香隐藏在冷淡面容下的,却是极致的压抑克制。
程粤望着&nj;相似的场景,凑在江簌的耳边,语气阴沉沉的:“……上次演唱会结束,你从后台来接我,从后面偷偷蒙住我的眼睛,嗯?是为了观察我的反应?好去深度体验,这个角色该怎么演?”
虽然他知道,那时候他就是江簌的工具。
但&nj;这会儿看见江簌在镜头里,和别人重复一样的场景,他还&nj;是嫉妒得&nj;要疯了。
江簌:“……唔。”
越往后看,就越能发现,有很多场景,江簌都和程粤预演过了。
于是程粤也扣住了江簌的手腕,摩挲一阵,然后缓缓摸索到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缓缓扣住。
一片昏暗之下,他们的感官好像变得&nj;尤为的清晰。
简单的动作,也愣是做出了一种别样的味道。
大概编剧和导演设计这样的镜头,也是为了隐晦地传递一种情-色意味。
程粤微微侧身,将江簌轻松地抱起来,扣在怀中。然后按住她的后颈,重重地吻住了她。
如&nj;狂风骤雨的入侵。
他强势的吻不可阻挡。
江簌的呼吸都变轻了。
两人一下子都有点兴奋,连眼眸都亮如&nj;星子。
大荧幕上还&nj;在继续。
裴云香成为了方瑾与组-织传递信息的工具,没有任何人怀疑她。
方瑾在内宅中越发鲜活,对裴云香的爱意传递越发大胆,可始终没有见到裴云香的回应。
有观众忍不住喃喃出声:“什么时候能见到裴云香笑啊?我想看她笑起来是什么样子。”
大概是因为一直见不到,所以才格外地焦灼地期盼着。
电影里的方瑾失望又害怕,她害怕裴云香讨厌她。
可爱意是无法藏起来的。
三姨太向张斌文告了状。
张斌文怒而捉奸,自然什么也没捉到,但&nj;却开始厌憎这位昔日的白月光了。因为裴云香不为所动,张斌文反而重新喜欢上了对自己“忠诚”的原配。
他想要和裴云香亲近,第二天却重病不起。
随着外面的时局变化,方瑾以为裴云香和张斌文和好了,伤心之下,更迫切地想要出去,只想将所有都投入革-命中,包括生命。
可张斌文不放她走。
方瑾想了很多办法,最后都失败告终,张斌文甚至因此恼羞成怒。
观众自然又是一顿大骂。
这一天。
是个白日。
被罚跪了的方瑾跌跌撞撞地来到张斌文的屋子,她推开&nj;门,“吱呀”一声,尘埃于阳光下散落。外面一半光明,里面一半昏暗。
方瑾眯了眯眼,走进去。
床边,张斌文跌坐在那里,大睁着&nj;眼,喉咙开&nj;了一条长长口子,血液汨汨流动。
裴云香穿着浅色的旗袍立在一旁,旗袍上开&nj;出了大朵的血色的花。
她一手抓着&nj;刀,依旧美丽如天仙,神情冷淡。将美与锐利结合于一体。
方瑾吓傻了。
裴云香却缓缓抬起头来,说:“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了。”
她从始至终没有回应过方瑾,她唯一给过方瑾的一点淡淡的,生疏的笑容,是在这一天。
她用自己的方式,为方瑾换来了自由。
那一瞬,影院里鸦雀无声,所有人心潮澎湃,不自觉地落下眼泪。他们死死望着&nj;江簌的身影。
当镜头推进到这一刻,这个角色彻底压过了前期张扬外放的方瑾,她的人格魅力被推到了顶峰。
他们望着&nj;裴云香的面容,望着&nj;她的身影,脸上不住地流露出着迷的神色。
连程粤也被这个镜头盯住了。
没有谁无法不去爱裴云香。
正如没有谁无法不去爱江簌。
所有人都明白了,为什么电影播出之后,会有那么多影评,有那么多微博,声称今年的金马影后绝对属于江簌。
这个角色的情绪都是悄然掩藏起来的,就如同那不动声色的压抑的爱。
这太难演了!
他们揉着眼睛,吸吸鼻子,继续往下看:
电影中的裴云香杀了人,杀的还&nj;是自己的丈夫,哪怕这个丈夫花心、赌钱、抽大烟,是个人渣中的人渣。
她还是要为此付出生命。
裴云香死的这天风和日丽。
这一切云淡风轻,就好像她这个人,什么时候都总是不冷不热的,但&nj;当镜头推向她的手――
她的手指间扣着一支颜色磨损锈青的钢笔。
方瑾将这支笔赠予她的时候,眉飞色舞地说:“这是我的老师给我的,我用它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上,写了一串激励我自己的话……‘上人生的旅途罢,前途很远,也很暗。然而不要怕,不怕的人面前才有路。’你知道这是谁写的么?”
裴云香那时候都不太懂得&nj;《德意志意识形态》是个什么玩意儿,但&nj;还&nj;是听她说了下去,也接过了那支笔。
这一幕如&nj;一记重锤敲在所有人的心上。
有观众忍不住呜咽出了声。
而程粤眸光阴沉,也无法看下去江簌那张脸死亡的场景。他胸中堵着许多团火,有妒火,有怒火,还&nj;有说不出的钻心般的憋闷和疼痛,哪怕知道那只是个角色。
可这个角色顶着&nj;江簌的脸。
程粤克制着情绪,用大衣外套将江簌整个人从头裹住,然后在更为黑暗隐-秘的环境中,小心翼翼地吻住了江簌。
程粤的这个吻温柔又缠绵。
他不停地轻抚着&nj;江簌的后脑,像是安抚一只小猫。
当灯光重新亮起,程粤才松开了她。
“江簌。”他声音低沉嘶哑,“我爱你。”
爱得要命。
他们走的时候,也是电影院最后退场的。
从昏暗的场所骤然走出来,眯了眯眼,才慢慢适应了天光。
“下雨了。”
因为下雨,路上的行人,和从电影院出来的人都匆匆而行,丝毫没有留意身边站着&nj;谁。
程粤望了一眼天空,神色郁郁,很不高兴。
一下雨,自然有很多约会项目都不能做了。
“我们带伞了吗?”江簌问。
“车里有。”程粤话音刚落下,停在路边的轿车车门打开&nj;,保镖撑着&nj;伞,殷勤地走上了前。
这样的排场才引得&nj;路人多看了一眼。
“程总,江小姐,请。”保镖出声。
程粤却是径直接过了他手中的伞,将江簌遮住,同时又用宽厚的大衣将江簌整个裹入其中,将人牢牢搂住,一块儿迈下了台阶。
保镖愣了下,这才又自己撑开&nj;伞,跟了上去。
程粤拉开&nj;车门,没等让江簌坐进去,他的手机就响了。
他垂眸扫一眼。
是程太太打来的。
多半是为了问江簌晚上去吃饭吗。
程粤顿了片刻,接起了电话。
程太太开&nj;口,小心翼翼:“晚上簌簌还&nj;有工作吗?没有的话,要一起回家吃饭吗?”电话那头还&nj;伴随着两道极轻的呼吸声,很明显,手机开的外放收音。老程和程振轩应该就坐在一旁。
程粤呼吸顿了顿,就发觉江簌从他的怀抱里挣开,蹲了下去???
程粤的目光不由跟着&nj;垂落。
江簌蹲在车门旁,大衣的衣摆都挨了地,浸了一点污水,但&nj;她好像浑然不觉。
程粤飞快地对那头说:“没有工作安排。待会儿回。”
程太太愣了下,知道那头肯定是有什么急事:“哦,好。”
程粤挂了电话,就立刻跟着&nj;江簌一块儿蹲了下去。
这一蹲――
只见车轮内侧,趴着一只瘦弱的咖啡色的毛发乱糟糟的……狗?
大概是因为它太过瘦弱的缘故,反倒衬得一双乌黑的眼格外的大。它浑身上下湿漉漉的,连眼神似乎都是湿漉漉的。
当程粤看向它的时候,小狗的身躯明显颤抖得&nj;更明显了,它的鼻头一怂一怂,就仿佛从面前的两个人类身上,嗅到了某种猛兽的气息。
它犹豫了几秒,然后自己抱住自己的后腿,慢动作地“啪”一下倒了下去,再生疏地翻了个四脚朝天,露出了奶黄与焦黄色相交的肚皮。
这是小动物最常见的示弱和讨好的姿态。
程粤:“……”
雨慢慢下大了。
雨点拍打在伞面上,发出噼啪的声响。
保镖都恨不得&nj;冲上去帮“少奶奶”捡衣摆了。
这时候程粤听见江簌说:“程粤,我们养只狗。”
不是我。
是我们。
程粤眼皮一跳:“养。”
别说是养狗了。
养大象养鳄鱼养狮子都行。
程粤短暂地忘记了刚才在电影院里的醋意。
江簌伸手要去抱那只狗,她精致的面容不变,丝毫没有嫌弃下雨过后到处都是泥泞的意思。
但&nj;程粤还是按住了她的手腕。
“我来抱。”程粤说。
“嗯?”江簌歪头看了看他,停顿几秒,收回了手,“唔。”
程粤抱着,她就可以摸摸了。
她想摸它的鼻头。
圆圆的,她从来没有摸过。
然后保镖就在后面目瞪口呆地看见,冷酷无情的老板,一伸手,将那只流浪狗抱了起来,泥水弄脏了他的大衣外套,也没见他变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