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水月残宫(2)(1 / 2)
风疏竹沉思片刻,又道:“水月大师之事,空行法师是否已知晓。”
空行似是叹了口气,才道:“水月大师之事,贫僧听静尘子道长提起。”
风疏竹转,看向远方,道:“如此想来,在螺田山,大破双面佛寺之时,梁纵便以为水月宫埋下祸患。”
空行想了想,沉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风疏竹又道:“想来,我与水凌月在蠹窿岭深渊之时,梁纵百般阻挠,也应是为了阻止我们找到化煞草,一旦破了他下在水云湫上的毒,所有的谋划便会前功尽毁。”
空行道:“如此说来,此人甚是鸷,实在令人悚然。其野心怕是也警世撼俗。”
风疏竹道:“可此人妄自尊大,目空一切,视同类如刍狗,是其死。”
空行道:“其行事风格,确与昔年魔宗荧惑大相径庭,更有些占山为王意味,而也是因此,空觉寺便将蠹窿岭之事放在前,将铲除梁纵放在了后。”
对于魔宗的事,楚晴好似更为新奇,但风疏竹却并未继续言语,自然也不知在蠹窿岭外大战后,空觉寺、归云观及正道巨擘们与风疏竹怎样谈论的。似乎正道中,所有人都一致认同,魔宗影惑元神藏于元牝奇迹的事,是个谣言罢了。究其原因,却是想不通明,但也未来得及细问。
稍后,风疏竹叹道:“也许正因如此,才被梁纵钻了空子,给水月宫造成如此打击。”
空行道:“铲除梁纵,已迫在眉睫,贫僧要尽快去归云观,与玄清真人商议细节。”
风疏竹点头,道:“劳烦空行法师,带风某转为问候玄清真人,他有空闲时,定当登门问候。”
空行道:“阿弥陀佛,贫僧一定带到。”
风疏竹嘴角动了几下,低声道:“却不知,了本上人法在何处供养,风某定去参拜。”
空行道:“阿弥陀佛,已按师尊遗愿,进行了火化,只留得舍利子一枚,供养与空觉寺前院。由监寺师叔,了圆大师照管,供善男信女瞻仰。”
风疏竹道:“如此也好,上人最终也是留得圣物,供晚辈缅怀,处理完此间事物,风某定登山参拜。”
空行点头默念佛号,许久方道:“风少侠,贫僧就此道别,我们就螺田山见吧。”说完与风疏竹、楚晴两人告别,转同师弟空明御空而去。
待空行两人走后,楚晴不免担忧起来,因为以空行所言,水月宫真的没了幸存者,但细细看去,风疏竹却面色平静,举目环看,似在寻找着什么,
楚晴等了片刻,疑道:“风大哥,你是在找什么吗?”
风疏竹道:“大凡灵山仙境,都有灵力汇聚之地。”
楚晴恍然,道:“是啊,我如何没想到呢,可这水月宫,
除了建筑美轮美奂,水天一色外,居然没什么出奇之处。”
风疏竹道:“适才,空行法师所言空觉寺的巨变,使我才想起此事。”
楚晴想了下,道:“连空觉寺都放弃了方外山那样的灵山,正道真的要没落了。”
风疏竹笑了下,道:“晴儿何时开始心忧天下起来了,何必如此悲观,即便是方外山被魔道占领了,也是暂时。”
楚晴忧心道:“倘若魔道真的占领了方外山,那里灵力那么强盛,不是助长了魔道的势力吗。”
风疏竹道:“再好的灵山,修行之事都是艰辛积累,哪有什么一蹴而就,若贪功冒进,只怕贪心不足,反入魔道。”
楚晴不解道:“既然灵山对魔道没什么作用,他们还占领灵山做什么?”
风疏竹笑道:“仙魔视同水火,没了灵山,正道实力便会大打折扣。”
楚晴呐呐道:“那空觉寺不是真的完蛋了。”
风疏竹道:“空觉寺剑仙只是化整为零,又没让出方外山来,再说魔道如何也不敢冒然占领方外山,那岂不是成了天下正道围剿目标。”
言罢,两人又细细寻找,却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风疏竹道:“之前听凌儿说过,水月宫的根本,乃是幻月池。”
楚晴看了看周围,道:“幻月池”想了想道:“会不会是被类似雾隐阵,聚云造雾类的法术所隐藏了呢?”
风疏竹闻言,暗运真元,又探查了一番,终究一无所获,只得摇头道:“应该不是。”
两人沿着湖边又走了一圈,一路上除了荒草丛生,倒塌宫墙,再无其他,两人只等到秋月高悬,方才停下寻找。
只见头顶的天幕,一轮明月朗朗,银色的光华照亮了大片的天空。在如水般泻下的月色中,近处的宫楼残影轮廓清晰,树影婆娑,摇曳的树枝,在月光中的折到路上,尽是斑驳。
月夜清凉,一湖秋水、重山倒影、星辉点点。一切仿佛都醉了,醉在这月夜清风中。
月色朦朦,湖风徐徐,一缕幽香如流水般蔓延,湖面上dàng)起阵阵涟漪。风吹皱了湖底如烟如梦的夜空,在凄迷中令人沉醉,像一幅水墨月夜图,淡淡的透着墨雅幽香,如诗如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