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怀春(1 / 2)
春天真是个奇怪的季节,让人充满期待,也让人满怀烦恼。
这种折磨每个人小的时候都经历过,就在第一次换牙的时候。那颗要掉的牙,悬着欲掉不掉,使得吃饭的时候惦记着,睡觉的时候惦记着,老让心里搁着个疙瘩。
类似这种感觉,能深切体会,还得要好几年后,资质愚笨者还要十几年后才能领悟,那就是怀春。
孟信小时候资质不错,刚换完第二次牙就知道怀春是什么滋味了,早熟的体现就是好奇,可这个好奇不能像猫怀春那样明目张胆,肆无忌惮。
但,孟信不知道,他能长大成人,居然是还有另一种很迷信的版本。
有一次他偷了自己娘老子收藏了二十年的宣纸送人,没想到娘老子的反应非常大,几乎是杀气腾腾的找上门来。
要不是进门看到小言,孟信都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娘看到小言就傻住了!
她居然一口叫出了小言的名字!
然后像是见了鬼一样瞪着孟信问道“它!它?你!你?这是什么情况?”
孟信有些懵,但是看到娘老子转移了怒气,他心里虽然有疑惑,但是更多的庆幸!于是结结巴巴将小言怎么进门的事情说了一遍。
娘老子耐着性子听完,居然蹲下来摸了摸小言的头,叹息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孟信傻眼,呆呆看着自己的娘老子,没想到以前一直想知道的自己的身世,这次自己居然主动说出来一些故事来。
孟信的娘叫孟小鲜,在八十年代诗歌盛行的时候也是颇有名声的才女,后来沉寂了一段时间后,就传出来了未婚先孕的新闻。
没人知道孟信的父亲是谁,孟小鲜悄然独自一人来了岳阳这样的小城市,想躲过所有的口舌安安心心的生下孟信!
没想到孟信竟然早产,不足月就来到了人世间,毫无经验的孟小鲜有些不自信这孩子能否养下来。
连哭都那么费力,轻乎得仿佛只有包裹的重量,像猫一样哼哼两声表示自己的存在。
在医院的呆了一个月后,勉强可以出院,回到住所的第一天,就有个道士经过,瞟了几眼后主动过说找话道“这孩子‘能成’,但要‘贱养’!”
这话好象远离了生活,“能成”怎样呢,又怎么个“贱养”?
要是以前,孟小鲜肯定会不屑一顾,但做了娘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她非常老实惶恐地求教,甚至还主动掏出钱来孝敬。
那道士没有收钱,而是详细问了孟信的详细情况,掐指算了半天后指点她去求得一门干亲的庇护,在这人家里抱养只小狗,还得狗以人名。知道孟信的名字是单名一个信,于是小狗的名叫小言,取其为难兄难弟之意。
如果在孟信满岁后,难兄难弟都没病没灾,就让孟小鲜去大云山再找他。
结果就在孟信满岁的当天,小言突然就毫无征兆的开始倒地抽搐,没多久就蹬腿不动了。
小言的突然死亡,这可吓坏了孟小鲜,她几乎是疯了一样抱着孟信爬上了大云山,见庙就上香,见菩萨就拜,却没有找到那个老道士。
诚惶诚恐的孟小鲜满怀心事的下山来,几乎不敢撒手的就这么一直抱着孟信煎熬了三天。
三天后发现孟信一如往常,没任何不适和反常,咿咿呀呀快活无比,两眼亮晶晶的神采奕奕,做娘的就把这事烂在肚子了,从此不再言起。
每年的三月三,孟小鲜都是雷打不动的带上孟信上大云山拜菩萨。
至于那老道士,却再也没有遇见过。
孟小鲜自然是一肚子疑惑,虽然自己儿子也平安无事的长大了,却终是有块心病在搁在那里让她悬着,总是担心有一天会出现什么异常。
看到几乎和小言一模一样的狗出现在自己儿子身边,孟小鲜差点就要软倒在地,这事太是妖异了。
尤其是听到儿子的描述,难道是来讨债的?
当听到连名字都一样时,她几乎被吓得面无人色,她暗自镇定的蹲下来细细看着小言,心里盘算着两件事情。
第一是要去大云山。
第二要见见儿子常常挂在嘴边的老马是是何许人也。
这两件事孟信都不知道,他没心没肺的过着自己单身自由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