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襄侯救我(1 / 2)
袁耀的语气不是太好,话语中隐隐带着质问之意,与适才在门口寒暄时判若两人,李易对袁耀如此态度,并不感觉意外,也不慌张,只是慢悠悠的拿起竹简,看了看,然后重新放下。
原来,李易之前在竹简上写的那句话是:有人慾推诸葛亮为袁使君继任之人。
也难怪袁耀不淡定,宁肯自打脸面也要出来相见,换谁遇到这种忽然有外人要争夺他继承权的人,都不能忍啊。
换个角度来看,袁耀能耐着性子与李易相对而坐,认真谈论这个问题,而不是直接暴怒,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在袁耀的灼灼注视下,李易脸上没有丝毫紧张,很是风轻云淡的说道:“大公子如此看我,难不成以为我是那推动之人?”
袁耀看着李易没说话,只是眼神更加犀利,虽然他并没有直接从李易身上感受到什么明显恶意,但他还是忍不住对李易有所怀疑,因为他很清楚李易与诸葛家姐妹的关係,既然如此,如果诸葛亮能改姓袁的话,对李易自然是大有好处的。”
面对袁耀的目光,李易毫不心虚,歎了一声,摇摇头道:“大公子想差了,我若有那些心思,又岂会将此事告知大公子,而且还是孤身相见?”
……
袁耀皱皱眉,情绪稍缓,但依然沉着脸,问道:“那么……还请襄侯不吝赐教,袁耀日后定然不襄侯指点。”
李易笑了笑,幽幽道:“那推动之人,大公子其实认识,而且……呵呵,正在这房间之中。”
“嗯?”
袁耀刚刚鬆缓的眉头顿时重新皱了起来,而且比之前皱的更深。
“襄侯难道是故意来消遣我的不成!”
袁耀有些生气了,李易既然已经否认,却偏偏说那人就在屋中,如此难道李易说的那人是袁耀自己?
不要开玩笑好不好?
只是,面对袁耀那越来越恼火的语气,李易却是依然不为所动,甚至,看着袁耀的时候,目光中还隐隐带着几分同情,看得袁耀很是不自在。
不多时,袁耀就忍不住怒道:“襄侯是说袁某自己吧?如此开玩笑,襄侯不觉得有份么?”
李易收回目光,略带惋惜的摇摇头,然后平静道:“易没有开玩笑。”
……
李易那平静的反应,让袁耀感觉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浑身不得劲,同时也让他心中越发焦躁。
眼瞅着袁耀就要失去耐心,李易幽幽道:“我说了,那推动之人就是大公子,可大公子为何不信啊。”
袁耀被李易气的呼吸都不大顺畅了,低呵道:“你这完全是胡言乱语,不然难道袁某呆傻了不成!”
“胡言乱语么……”
李易轻笑了一声,抬头看向袁耀,问道:“那请问大公子,之前不过遇到些许小挫,结果大公子就靡靡不振,甚至酗酒度日,这不是在告诉袁使君,大公子不堪造就,难当大任,请他另择后继之人么?”
袁耀感觉自己的脸上就好像被忽然抽了一巴掌似的,火辣辣的,既有被李易戳破面皮的羞恼,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只是以他扬州大公子的底气,袁耀还是强压着心中杂乱的想法,对着李易怒道:“你这是全都是无稽之谈!”
李易暗暗撇嘴,无视袁耀的气急败坏,继续道:“诸葛亮聪明伶俐,使君对其宠爱乃是众所周知,更是当众说过,有意让诸葛亮改姓袁,这代表着什么,大公子不要说不知道。”
袁耀脸色涨红,他不知该说什么好,其实,袁术想让诸葛亮姓袁这件事给他带来的打击,并不见得比尿裤子那件事给他的打击少多少。
“其实,若是大公子能够孝顺使君,敬重使君麾下贤达,莫说使君不会有让诸葛亮改姓袁的想法,纵然诸葛亮真的姓袁,大公子又有何顾虑?”
“我之所以说,是大公子在推动诸葛亮上位,乃是大公子自己让使君失望在先,如此,才让诸葛亮的上位有了可能。”
如果之前袁耀还能强装镇定的话,现在他外表那层看似坚硬的外壳,已经被李易敲出了缝隙,都顾不得与李易计较,下意识的喃喃道:“我如何会让父亲失望,我自问从未做过任何悖逆之事……”
“唉!”
李易歎了一声,道:“袁使君志向何其远大,大公子将来想要继承使君家业,又岂能庸庸碌碌?”
原本还想强行为自己辩解几句的袁耀顿时就熄声了,因为他无奈的发现,自己往日里虽然没啥大错,但貌似的确挺庸碌的。
李易轻声道:“其实,大公子为何禁足家中,其中缘由,易也听人说起了一些。”
袁耀闻言,先是一愣,随即面色血红,眼中冒火,拳头更是握得紧紧的,恨不得直接砸在李易的脸上。
没错,袁耀是尿裤子了,很丢人,甚至在某个圈子里面已经是人尽皆知。
但是,这几天过去,不管旁人心里怎么想,又或者暗中如何编排,但还没有任何人敢当面与袁耀说起这件事,就连袁术都没有。
毕竟人都是要脸的,当面跟扬州的大公子说他尿裤子的事情,这可是往伤口上撒盐,是要与袁耀结死仇啊!
可李易就这么干了,成为了第一个当面说袁耀尿裤子的人。
而且,李易并没有因为袁耀脑袋上冒烟就放过他,继续道:“大公子生气了是么?是啊,生气是理所当然,毕竟这事搁谁身上,都是要发怒的,可是,易想问问大公子,大公子纵然怒火焚天,但可曾想过做些什么,对那件事情弥补一二?”
“没有,大公子始终躲在府中,借醉酒逃避此事,浑然没有大丈夫该有的担当!”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袁耀吭哧吭哧的问道,他此刻真的是羞耻道了极点,李易的每一句话都戳在了他的要害上,让他羞愤不已,更难堪的是,李易的话都很在理,让他连狡辩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