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极度疲劳(2 / 2)
“如果你不惹他,也许他不会对你动手动脚。”
“是他先动手动脚,而且是得寸进尺。如果我不反抗,现在早就被他蹧踏了。”
“行了,他现在受到的惩罚也够重了,只怕他这个月都别想再碰女人了。”
“他最好是一辈子都不能再碰女人。”
“你也太狠了点吧,罗元元。”刘基石的语气显得温和了些。但是牵着罗元元的绳子时紧时松,罗元元的手腕被勒得很痛。
不管怎么说,现在罗元元的境况总比忍受熊广安那令人作呕的抚摸要好得多。
队伍在崎岖的山路间走了大约两里地,罗元元的双腿也变得铅一样沉重。汗湿和头发粘附在脖子上,扑面而来的尘埃和一道道淌下的汗水,把她的脸弄得一塌糊涂。
罗元元步履踉跄,跌跌撞撞地往前挪动着脚步。这种折磨已经超出她所能承受的限度,此时此刻,罗元元对走在面前用绳子拖着她前进的刘基石真是恨得咬牙切齿。
走过一片草地的时候,罗元元终于扑倒在地上。刘基石感觉牵着她的绳子一紧,停下来扭头往后一看,才发现罗元元身子完全趴在粗糙的地面,嘴里忍不住发出了一阵阵痛苦的**声。
刘基石往后走了两步,站在她面前看着她。罗元元挣扎着想跪起来,可是实在已经筋疲力尽了,剌骨的疼痛使她禁不住在抽泣。罗元元拼命爬起身来,疲软地坐在地上。这时,她感到自己呼吸阻塞,肺部好像就要爆炸似的难受。她的眼前一阵发黑,而且那团黑色不停地旋转。她模下一条心,无论如何不能再走一步了。
刘基石蹲下身子看着她,还拿出一个水壶在她面前摇晃。罗元元的喉咙干得像刀子在割,双唇肿胀,嘴皮像被胶布粘住了,上下连在一起再也分不开。她勉强抬起头看了刘基石一眼,嘴里不断发出嘶哑的声音。
刘基石却还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水壶举在她面前,却没有要给她喂水的意思。罗元元盯着那水壶看了十几秒钟,才将目光移到刘基石那张瘦长而严酷的脸上,她的舌头在嘴里边嚅动,想要集中起一点唾沫吐到刘基石的脸上,这是她唯一发泄仇恨的方式。可是她嘴里干得连一滴唾液也没有。
刘基石一声不吭地注视着她,然后耸耸肩,旋开水壶盖,把水壶凑到自已嘴边,很响亮地吸了一口水,并摇摇水壶。水壶里发出的水响声几乎使罗元元变得疯狂起来,她的干渴使她忘掉了自己的尊严。如果他再次把水壶递给她,她一定会贪婪的接过来。
可是刘基石从嘴边放下水壶,旋上盖子,起身走开了。罗元元抑制住抽泣,眼巴巴地望着他的背影,她只差一点就要向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屈膝投降了。罗元元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但生存的本能驱使她支撑着她站了起来。
罗元元抬起眼望着两边锯齿形的山峰,只见一轮耀眼的太阳像哨兵一样立在山顶,然而山腰下却显得黑黝黝的阴森森的。她掉转目光向来时的方向望去,想要辨别这是在什么地方。只见山路向下蜿蜒而去,却不知道此时自己到底身在何处。她垂下头,闭上眼睛,疲劳压倒了一切,她什么也不愿多想。她在一阵恍惚的昏睡状态中倾听着自己心脏的跳动声。此时,除了倾听自己的心脏之外,她对其它一切都充耳不闻,因为只有这种声音才能说明她还活着。
半个小时后,一阵嘈杂声把罗元元从恍惚状态中惊醒过来,她费力地抬起头来,目光迟钝地瞪视着站在不远处的刘基石。刘基石也正用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睛盯着她。
罗元元突然产生一种幻觉,感觉胡志诚在躲某个地方看着她,但是由于某种原因,他也身不由己,无法出现在她面前。他悄悄地给她传话说:“我知道你在受苦,但是我现在无法来解救你,你只能依靠自己了。你要勇敢地活下去。”
罗元元很郑重地答应道:“我一定会活下去的!”
休息已经结束,这伙土匪都已做好了继续赶路的准备。罗元元盯着刘基石那张冷漠无情的脸,竭尽全力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她等着刘基石迈开脚步,等绑着自己双手的那根绳子拉紧了,才开步跟着他走。
刘基石轻轻迈开脚步,那条绳子一拉伸他便停下来,等着她跟上来,让那条绳子始终松软地垂在她面前。队伍又开始缓慢地向山里进发。
罗元元困乏地眯缝着双眼,无精打采地慢慢移动着脚步。又走了大概五里山路,金黄色的夕阳已经变成了茫茫的暮色,山风袭来,冷得有点刺骨。看来土匪们打算在这里扎帐篷过夜。这是一块山岰,周围长着茂密的杂草,草丛中还有一汪清泉在流淌,算得上是一处天然宿营地。
“水!”罗元元心里发出了一声惊呼。那一汪清泉像强力磁场般吸引着罗元元的注意力,她凝视着涌涌流水,觉得嗓子干得冒烟,然而她的双脚却像在地上生了根似的就是迈不开步了。
刘基石也在观察着她,观察她见到那一汪清泉之后的反应。可是他失望了,因为她压根儿没有扑过去的意思。
虽然嗓子干得冒烟,她还是不肯在刘基石面前表现出有一丝一毫的屈服。
刘基石失望地走开了。
虽然谁都没有说话,只是暗暗较着劲,但刘基石心中明白,他并没有征服了她。
望着刘基石离去的背影,罗元元轻蔑地笑了。
一只水壶再次递到她面前,她贪婪地伸去了绑着的双手,可是她发现递过水壶的是那个高个子男人,她此时终于知道他叫巫宾,她的肌体虽然已经为水而渴望得有些发抖,但她仍不甘屈服,不愿从巫宾手中接过水壶。因为他刚才完全忽视了自己的苦难,此时,虽然递水壶过来,但脸上仍然挂着讥讽的神情。
罗元元放下手,硬是没有去接那只水壶,她蔑视着巫宾那注视的目光。她心里明白,这种公然的蔑视只会使她吃亏,然而她全然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