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四 巴尔的忧郁（二）（2 / 2）

脑袋里的巴尔幻化成山羊的样子摆摆手，话说山羊摆的不应该是蹄子吗？

不过这样一来李立也能理解了，为什么盖亚留在精灵之里也能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以及那些她喜欢听的小故事，其实都是由化身为高等精灵的自己所经历过的不同记忆，灵魂一样的话想要浏览那些记忆自然不成问题。不过自己与自己的交流，这是何等的寂寞...

【其实没有伙计你想的这么可怜，那家伙从很久以前就意识到了这点，所以才会切断灵魂上的关联让他们自由成长，你家宠物的大仓鼠大概就是这么来的，不然你以为那家伙会没事装老鼠吗？】

巴尔指的是为了躲开小龙姬并不在这里的球球，除了元素精灵外，高等精灵还有许多独特的个体，比如十分接近人类外形的高等精灵，也有球球这样的动物，李立甚至怀疑，那个兴趣古怪的水精灵也是这一类型。

【这招是跟咱学的，咱的作品就是赋予一个灵魂的载体，然后把他们扔出去，或许某一天就会拥有属于自己的灵魂，当他们知道自己是谁的时候，咱的作品就完成了。】

换句话说巴尔采取放养的模式，他不需要让所有恶魔都拥有和自己一样的灵魂，只是赋予他们诞生灵魂的可能性，至于诞生出什么他就不管了，所以恶魔的多样性远超精灵，且个个性格怪异，彼此吞噬的情况更是常见。

【载体是指...】

如果是灵魂的载体大概是相当珍贵的东西吧。

【就是随手摸的石头啊，咱觉得像盖亚那家伙一样太麻烦了，所以就用随手能摸到的石头替代了，反正只要想办法把那些乱七八的东西缠在石头上然后压实不就行了，在魔界控制魔力很简单的。】

生命之石...

李立也明白了，为什么巴尔在创造小银他们的时候一定要生命之石，那既是打开魔界通道的重要工具，同时也是赋予灵魂的载体，不过想想自家闺女的心脏好像就是那东西做成的，不会哪天忽然也产生自我意识了吧...

【那艾琳...】

【安啦，咱在上面只刻画了一些简单的魔法阵，没有做什么奇怪的手脚。】

巴尔很清楚李立在担心什么，自己想想如果哪天一个大活人的心脏忽然出声和自己搭话，感觉还是满恐怖的，

【盖亚那家伙因为以前做过类似的事情，大概知道同化是件十分危险的事情，不会轻易碰触你老婆的意识，咱因为没有经验所以...】

李立已经大致上明白巴尔的意思了，因为与自己的意识多次接触，巴尔已经逐渐受到了自己的影响，不过李立却不明白为什么说是被自己吞噬，原本不是说是自己被恶魔同化，然后像依附型恶魔一样逐渐变成真正的恶魔吗？

【伙计你是无法者，无论魔力也好元素也好都无法顺利融入，所以咱借助你的身体也施展不出魔法，而且这个世界的魔法非常麻烦，不动用魔力构筑就无法施展，咱的伟大连百万分之一都无法发挥。】

巴尔抱怨着，似乎觉得这个世界对自己这个恶魔之王太不友好了，不过他的目的本来也不是来这里游玩，只是觉得自家的伙计很有趣跟着到处转转而已。

【是是，你很伟大，所以这些和被吞噬有什么关系？】

李立大概明白了魔界的生物和人的区别，人是有躯体的生命，所以身体是这个世界中承载灵魂必不可少的东西，而魔界的生物生物却是以灵魂为核心凝聚躯体，巴尔曾经说过，在魔界的生物没有真实的躯体，哪怕是生命之石，在那个世界也不过是元素凝聚的结果而已，所以对巴尔和盖亚来说不存在躯体的桎梏，他们的灵魂就是自己的一切。

不过李立觉得自己应该没有吞掉灵魂的能力，他又不是摄魂怪啥的。

【这样说好了，伙计你在读书或者看电视时会不会把自己当成其中的一员而思考？】

【会啊，知识来自别人的经验，不代入怎么体验？】

李立很巧妙的把对象替换成知识这种抽象的概念，他可不想回忆起在眼睛上挂俩鸡蛋壳伪装奥特曼去打小怪兽的过去。

【所以咱也是啊，与你接触过头了也会把自己当做你去想接下来会怎么办，你没有发现咱最近说话的方式和伙计你越来越像了，而且还有逐渐变傻的趋势。】

【你本来就傻...】

【咱可是恶魔之王！】

【自己被关在那个白色房间里的恶魔之王？】

【那只是个意外。】

两个人又开始在为莫名其妙的小事情争执起来，从这个角度上考虑，巴尔说的也不无道理，两个人的性格十分相似，也都十分跳脱，很难判断出究竟是谁影响了谁。

【所以说你在担心，继续下去你会变成我？】

李立忽然觉得巴尔的担心也有点道理，神父都可能因为听到太多的祷告而变得精神异常，更何况有个天天呆在脑袋里翻东西的家伙，最初的时候巴尔偶尔还会不经自己允许去翻看一些记忆，现在这样的情况已经不会发生了，偶尔巴尔还会把自己关到小黑屋里去美其名曰寻找创意，李立觉得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巴尔开始有目的的避免与自己记忆的过度接触，最多是出于兴趣翻看一些电视剧啥的。

【或者咱俩都会变得不再是自己，咱也不能确定，反正在觉得奇怪的时候就暂时分开一下，觉得没问题后咱再回来。】

巴尔可舍不得那些自己没看完的剧目。

【喂喂，你是不是把我的脑袋当做什么快捷宾馆之类的地方了？】

李立对巴尔的说法十分不满，自己这边也很担心他好不好。

【不会，多少也是咱专用的放映室，现在咱觉得自己应该还是自己，只是考虑到可能的影响未雨绸缪罢了。】

这家伙居然会用成语？而且用对了？另外放映室是个什么鬼？

李立开始认真考虑巴尔的想法，或许恶魔之王的担心是对的。

【...那么你预计还能坚持多久，时间上来得及吗？】

【没问题，至少也要两百多年才能完全融合吧，伙计你的脑洞有时候太大咱有点跟不上。】

【两百...年？】

李立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两百年的话人类能够活这么久吗？话说自己应该也是普通人中的一员吧。

【是啊，所以多帮咱准备一些生命之石吧，反正你老婆是白色那家伙的契约者，要弄到多少都没问题吧。】

【...你先等下，我好像活不了这么久吧，所以你担心的情况真的会发生吗？】

【伙计你这么一说...算了，咱还是先弄出来好了，反正平时没事的时候也可以出来逛逛。】

“结果你这家伙还不是为了出来玩！！！”

李立愤怒的声音在厨房中响起，把小龙姬都吓得躲到了卡伊背后，担心了这么久结果却是自家恶魔闲的无聊在那里逗闷子，李立觉得为这个白痴恶魔担心的自己简直就是个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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